&乾清宮旁的一間偏殿內。
燭光搖曳,燈影晃動。
淡淡的鵝梨香彌漫在殿內,香氣深處,有一縷讓人頭暈目眩的清甜味道。
這是特質的鵝梨香。
里頭放了安神的迷藥,可以讓人長時間陷入昏睡。
當然,是無害的。
睡醒之后,神清氣爽。
甚至……
連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膚若凝脂的少女,緩緩褪下了外衫,露出光潔的肩膀,和那鴛鴦戲水的肚兜。
長發垂在身前,遮掩著她那嬌媚的臉頰。
她緩緩走向床榻,看著煙云紗織就的床榻上,那昏睡的男子,看著他高挺如峰的五官,眼底閃過一抹占有與貪婪。
白日里,為玄翼施針時,她“不小心”扎了他的神庭穴。
果然。
用藥半個小時后,他便昏睡過去了……
剛才,又喂了一碗安神的藥,焚了一支迷情的香。
今夜,他都不會再醒來了。
想到自己的手段,竇棠雁眼底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這天底下,還沒有她拿不下的男子。
指尖輕輕躍動,在玄翼的臉頰上留連,“縱你是權臣,是王爺又如何?若我真懷了你的孩子,有了你的種子,生下了個一個跟你面容相似的孩子,你還能棄我們母子于不顧不成?”
“只要讓我進了這攝政王府,無論是妾還是側妃。”
“憑我的手段,總有讓你對我迷戀不止的那天。”
竇棠雁不知想到什么,捂唇吃吃的笑起來。
笑完了,扯掉身上的肚兜,正要欺身壓上去時,外頭傳來密集的敲門聲——
……
佛堂內,滿地的血。
云清絮的衣衫被血染成紅色,那是她未曾穿過的艷麗。
她跌坐在地上,像耗光了所有力氣一樣,呆滯地、僵硬地看著那不再掙扎的南宮嬤嬤。
她連只雞都沒殺過,如今……
竟殺人了?
緩了許久,才有了力氣,雙腿發軟站不起來,只能艱難地爬到南宮嬤嬤身邊,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一片冷薄。
死的不能再死。
手指一個哆嗦,觸電一般,縮了回來。
“云姑娘……”
角落處,那小宮女顯然也嚇到了。
眸中,閃爍過痛苦、恐懼、快意……許多情緒交織一起,
最后,變成哀戚,“殺了她,我們也活不了了。”
“縱然有蕈月姑娘護著,可蕈月姑娘說到底,也只是靠著太后的寵愛,才能在宮里立足。”
“南宮嬤嬤是太后的陪嫁,太后還是皇后的時候,便跟在她的身邊……”
“南宮嬤嬤一生未婚,伺候在太后娘娘左右,陪太后娘娘走過許多風雨,是太后娘娘最信任的人。”
“如今,死在我們手中……咳咳……”
她一邊說,一邊咳血,伸出袖子擦了擦唇,擦出一堆內臟的碎片,血瞬間流的止不住了。
剛才南宮嬤嬤那幾腳,早已踹斷了她的心脈。
扁鵲來了也難醫。
她熬不過今夜了。
死亡的逼近,讓她恐懼,讓她顫抖,也讓她釋然。
“云姑娘。”
小宮女哀憐地抬頭,隔著南宮嬤嬤的尸體,直直地看著云清絮。
“我還能撐到宴會結束,等到太后娘娘回來。”
“到時候……我便認下這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