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千斛臨走之前,將那藥粉放到窗臺上,叮囑云清絮。
“三日之內,必得做出決斷,不然等羌門傾巢而出,連雍帶著人馬殺上山,我們和孩子的安全,便都不能保證了。”
云清絮聽了這話,身體怔住。
半張瘦白的面容,蒙在陰影之中,雙手攥著床單,面上有猶疑之色。
直到玄翼進來見她從魔怔中叫醒,“絮兒,床單又臟了,你忍一忍,我去給你拿新的。”
他過來時,身上挾裹著秋日寒霜的冷冽之氣,面容冷凝肅穆,語氣卻溫柔又愛憐。
“雖然地方簡陋,卻不會耽誤你坐月子,昨日跑出去的那些雞禽都尋回來了,雞湯也已燉上,竇大夫那里還有許多當歸和黨參,一并煨在爐中,晚些就能用了。”
“還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你,今日一早,賀喜年接到禁軍統領飛來的信鴿,我們被困在此的消息也借拿信鴿送了出去出去。”
“三日之內,王府禁軍必能尋到此處。”
“如今山上人少,沒辦法打通下山的路,等上千禁衛齊至,不消十日,便能安然無虞的帶你下山。”
“不過,我們先不著急回京,等下了山,先在鎮上買一處宅院,等你坐完雙月子,再啟程回京,如何?”
玄翼說這話時,眸光澄亮,定定的看著云清絮,眼中只有她的模樣。
云清絮卻陷入一陣沉默。
想到剛才霍千斛的話,想到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想到這幾個月來玄翼對她的呵護盡致……
深吸一口氣,問他,“孩子呢?”
玄翼眼底的眸光凝住。
眸中閃爍過萬種情緒。
他不能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