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隱約出現一小片空地,空地中央,似乎立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夏簡兮心跳驟然加速,她停下腳步,凝神望去。那人影背對著她,身形挺拔,穿著普通的深色布衣,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可是‘醫者’?”夏簡兮穩住呼吸,低聲問道,聲音在寂靜的林中顯得格外清晰。
那人聞聲,緩緩轉過身來。
星光微弱,不足以照亮他的面容,但夏簡兮卻能感覺到一道沉靜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夏小姐果然膽識過人。”一個略顯低沉,卻異常平穩的男聲響起,聽起來年紀不大,卻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沉穩,“在下,正是易子川信中提及的‘醫者’。”
“你引我前來,所謂‘分曉’,究竟是什么?”夏簡兮沒有廢話,直接切入主題,目光緊緊鎖定對方,試圖在黑暗中看清更多細節。
“醫者”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向前走了幾步,拉近了些許距離,但仍保持在一個彼此都覺得安全的范圍。這時,夏簡兮才勉強看清,對方臉上似乎戴著一個遮住了上半張臉的簡易面具,只露出下頜和薄唇。
“馮掌柜送來的賬簿,小姐想必已看過了。”‘醫者’開口,語氣肯定,“那朱砂鳥喙印記,小姐可曾查到線索?”
“疑似與司禮監秉筆太監曹謹有關。”夏簡兮直不諱,同時緊盯著對方的反應。
“醫者”微微頷首,似乎并不意外:“小姐聰慧。那印記,正是曹謹心腹所用的一種暗記,專用于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夏大人當年,便是無意中截獲了一封帶有此印記的密信,信中涉及邊防布防與私販軍械的勾當,才招致殺身之禍。”
夏簡兮渾身一震,父親竟是因為這個!“那密信何在?”
“已被銷毀。但參與構陷夏大人的部分官員,其收受好處、羅織罪名的證據,除了賬簿上所載,另有一部分,在我手中。”“醫者”的聲音依舊平靜,卻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你究竟是誰?為何會有這些?又為何要幫我?”夏簡兮問出了心底最深的疑問。
“我是誰并不重要,”“醫者”道,“重要的是,我與小姐目標一致,都希望夏大人沉冤得雪,也希望……扳倒曹謹一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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