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紅眼轉向賓客席，嚇得看客們哭爹喊娘地往外逃。

慘叫聲在庭院里炸開，看熱鬧的賓客們這才慌了神，有人踹翻了酒案往門口沖：“姓郭的你瘋了嗎！我們只是來參加拍賣……”話音未落，凜冽劍光已削飛他半個腦袋。

郭堯踩著血洼走來時，青衫下擺還在滴血。

他隨意甩了甩劍鋒：“都處理干凈了，主上。”沈靖安抱臂看著滿地支離破碎的尸體，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這哪是滅口，分明是給自己遞投名狀。

穿過三道玄鐵暗門，撲面而來的珠光寶氣讓蕭星魂倒吸涼氣。

三十丈見方的密室里，千年玄冰打造的貨架上堆滿奇珍：南海鮫人淚凝成的明珠、淬著劇毒的孔雀膽匕首，還有那柄本該屬于沈靖安的雷獄光劍，此刻正幽幽泛著紫電。

“莊十三壓根沒打算交貨。”郭堯踹開墻角暗格，露出成箱的雷紋隕鐵。

“這些才是真正的寶貝，外頭擺著的都是幌子。”

沈靖安袖袍翻卷間，密室肉眼可見地空了下去，皇甫紅裳盯著他腰間玉佩直發愣，這得是多大的儲物空間？怕是能裝下半座城池！

“說說吧。”沈靖安指尖敲打著空蕩蕩的貨架。

“萬寶樓背后究竟站著哪尊大佛？”

郭堯喉結滾動：“二十年前三個江洋大盜被個黑袍人收服，那人腰間掛著眾神殿的青銅腰牌，去年蒼梧派長老罵了句‘強盜窩’，第二天全派三百口人就被吊在城門上……”

他忽然壓低聲音。

“正道聯盟當初要剿匪，那黑袍人往聯盟總壇扔了顆留影石，八位執事當場改口說誤會。”

這些年各派其實都心知肚明，萬寶樓干的那些勾當就跟土匪窩似的。

但人家倉庫里堆著成山的奇珍異寶，連正道聯盟都時常要跟他們做生意，當然，遇上大門大派，他們也不敢亂伸爪子。

“莊十三那幫人看到您帶著先天靈石，眼珠子都綠了。”郭堯抹了把冷汗解釋，沈靖安這才明白，敢情自己揣著金磚進了賊窩。

“不過您放心，在場的人我都處理干凈了。”郭堯壓低聲音。

“萬寶樓絕對查不到您頭上……”話音未落，沈靖安突然笑出聲：“他們敢來尋仇倒省事了，話說背后撐腰的究竟何方神圣？”

郭堯喉結滾動兩下：“眾神殿，聽說連正道聯盟都忌憚三分的存在，我也就是在賬本上見過這名字……”說著比劃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沈靖安把這三個字嚼碎了咽進肚里，轉頭打量起郭堯：“捅這么大簍子，你打算怎么收場？”

“您瞧這個。”郭堯從儲物戒里掏出具焦尸。

“萬寶樓的認尸符只認靈力波動，這具尸體泡過我的精血……”他笑得像只偷腥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