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透籠市場,楊承志又去了糖廠鍋爐房幫鍋爐工老李推煤。
忙活了大約一個小時,還推完二十車煤。
離開糖廠鍋爐房的時候,已經下午快兩點鐘了。
楊承志趕著牛車,行駛在通往長勝大隊的路上。
由于已經過了立春,晌午頭陽光很足,路面上的積雪已經有融化的跡象。
這意味著,東北這片極寒之地即將迎來復蘇的季節。
楊承志一邊趕著牛車,一邊憧憬著未來。
而在同時,不遠處的樹林里有這幾道身穿軍綠色棉襖,頭戴狗皮帽子的人,正躲在壕溝里朝路另一端觀望。
其中一人,正是陳凡。
只見陳凡對面的一個身材高瘦,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一邊觀望,一邊對陳凡問道:“陳凡,你確定你說的那小子會從這條路走嗎?”
陳凡一臉肯定的點頭:“這是街里通往常勝大隊唯一的路,濤哥,不會有錯的,那楊承志每天都在這條路上走。”
“行,我在等十分鐘,如果十分鐘內那楊承志還不來,我們哥幾個就撤了,這天兒也太他媽冷了,快把老子凍死了!”
那身材高瘦的男人一邊抽煙,一邊搓著手,渾身直哆嗦。
他們已經在這里守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了。
雖然今天比每天暖和些,但樹林壕溝卻陰涼,而且還一直刮著過堂風,幾個人早就凍透了。
“好,就讓哥幾個再等十分鐘,就算那楊承志不來,咱哥幾個照樣喝酒。”
陳凡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陳凡,還是你懂我。”
那高瘦的男人拍了拍陳凡的肩膀,對方的表現讓他非常滿意。
他全名叫周燕濤。
是冰城街里的一個無業游民,整天游手好閑,平時就愛打架斗毆。
是八十年代冰城很有名氣的社會大哥,郝瘸子團伙的成員。
陳凡上學的時候就跟周燕濤關系不錯,還跟對方混過一段時間。
后來陳凡插隊到長勝大隊,才逐漸與對方少了聯系。
最近,因為楊承志,陳凡與陳國義叔侄相繼入獄,讓陳凡對楊承志的恨意攀升到了新的高度。
出獄后,陳凡就一直琢磨著報仇的事。
恰巧昨天在大街上碰到了幾年沒見的周燕濤,陳凡便萌生了讓周燕濤教訓楊承志的想法。
周艷濤下手黑,楊承志要是落在對方手中,后果肯定會非常凄慘!
“濤哥你看,那邊來了個趕著牛車的小子!”
這時,周燕濤的一個小弟指著路另一邊說道。
陳凡一看,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濤哥,那個就是楊承志,你們待會兒不用留手,幫我狠狠教訓他一頓,讓我出一出心中這口惡氣!”
周燕濤把煙掐滅,對著陳凡說道:“陳凡,你就放心吧,有你濤哥出手,那小子想好也好不了了!”
話音未落,周燕濤便率先從壕溝里跳了出來,旁邊幾個小弟跟在身后。
“站住!”
見前面的路被周燕濤攔住,楊承志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問道:“我與哥幾個往日無緣近日無仇,哥幾個這是干嘛?”
周燕濤冷笑一聲說道:“我聽說你最近皮子有點緊,別怕,我們只是想幫你松松皮子而已!”
說話的同時,周燕濤幾人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將楊承志的牛車圍在中央!
楊承志絲毫不慌,跳下車子,對著周燕濤問道:“怎么,這一架就必須要打嗎?”
周燕濤繼續冷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哥們,對不住了!”
“警察來了!”
沒等周燕濤他們出手,楊承志的目光卻猛然間朝著一個岔路口方向望去。
周燕濤等人頓時被楊承志這一嗓子嚇得夠嗆。
而正當他分神之際,楊承志猛的一拳砸在了周燕濤的面門之上!
“砰!”
周燕濤慘叫一聲,瞬間被打倒在地,沾染著鮮血的后槽牙直接從口中飛了出去!
轉頭一看,哪有什么警察,分明就是這小子在聲東擊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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