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比一個空有頭銜、無實權無寵愛的公主低,甚至在某些層面更有分量。
那小隊長喉嚨滾動了一下,在喬安那冰冷目光的注視下。
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磕巴了一下,終于改口,聲音低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
“……喬,喬安大人。”
喬安這才冷漠地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們一眼,仿佛剛才那小小的對峙從未發生。
她抬步便要朝著訓練營隊伍集合的方向走去,姿態明確
——皇帝的召見,她并不打算立刻遵從。
那禁衛小隊長見狀,頓時急了。
陛下親自下令召見,若是人請不過去,他們必然要受責罰。
情急之下,他連忙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語氣急促地說道。
“公…大人!陛下還說,大人離開皇室多年,想必…想必十分想念慈夫人的。
陛下已命人請慈夫人入宮,此刻正在‘靜心苑’等候。”
慈夫人!
這三個字如同一聲驚雷,在喬安心頭炸響!
那是原主的親生母親!
一個身份低微、性格柔順,在那吃人的后宮中,唯一真心實意愛著原主,卻也因此與原主一同受盡冷眼與欺凌的可憐婦人。
她是原主灰暗童年中唯一的光,也是原主內心深處最柔軟、最無法割舍的牽掛。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那股剛剛平復下去的、源自心臟的劇烈刺痛感,再次排山倒海般襲來!
比之前那次更加猛烈,更加撕心裂肺!
那不僅僅是殘存意識的悲慟,更夾雜著一種刻骨的思念、擔憂以及無法保護的愧疚!
喬安的身形猛地一僵,腳步頓在原地。
她再次伸手按住了胸口,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能感覺到,這具身體的本能正在瘋狂地叫囂著,想要立刻見到那個記憶中溫柔卻總是帶著愁容的女子。
月無咎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喬安身側稍后的位置,如同最忠誠的影子。
他猩紅的眼眸掃過那名禁衛小隊長,眼中戾氣一閃而逝,周圍的空氣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他微微低頭,向喬安傳遞著無聲的詢問與支持。
喬安強行壓下心臟處翻江倒海般的難受,深吸了一口氣。
皇帝這一手,不可謂不高明,也足夠精準狠辣。
用一個母親來拿捏她,讓她明知可能是陷阱,卻也不得不往里跳。
算了,這算是她欠原主占據她身體的代價。
她緩緩轉過身,看向那名禁衛小隊長,臉上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只是眼神愈發深邃,如同古井寒潭。
“帶路。”
她吐出兩個字,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禁衛小隊長如蒙大赦,連忙躬身應道。
“是!大人請隨我來!”
喬安邁開腳步,跟隨著禁衛朝皇宮深處走去。月無咎默然緊隨其后。
金色的宮墻在兩側延伸,投下長長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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