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在往回走時,回頭看了一眼病房,他刻意停下腳步,見張士走遠了一些,拉住了一位路過的護士:“請問,前面那位是病房里老太太的兒子嗎?”
“是啊,他天天過來的,他辭了職,賣了房和車專心照顧母親,是個很好的人。”
“好的,謝謝。”金戈這回完全相信張士的話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金戈又給父親發消息說了自己看到的。
金有財:那肯定沒錯了,醫院那地方如果不是天天去,護士不會認識他,這個沒法造假。
金戈:對。
幾人剛走出重癥監護區,張士便被一位戴著口罩的大夫攔住:“我已經幫你拖延很久了,你趕緊去繳費,主任剛才又問我了。”
“好,我們馬上就去。”金媽媽搶先答道。
大夫看了他們幾人一眼,朝他們點了一下頭,然后便走了。
金戈接過金媽媽遞來的銀行卡,用網銀給張士轉去了二十萬。
二姨加了張士的微信,給張士轉了三萬塊錢:“這錢你留著零花,再買幾身衣服,褲子都磨破了。”
“沒事兒二姨,還能穿著,眼下先給我媽治病要緊,其余的啥都好說。”張士點了收款:“我先交點,然后等銀行卡到賬再一起補上。”
“你媽這病能好嗎?”金媽媽向張士打聽。
“能好,大夫說了,還需要半個月,連住院帶治病一天一萬,后續還需要吃半年藥,這樣就不會復發了。”張士解釋道。
“那就好,你媽瘦成這樣,到時得多補補身體。”金媽媽說道。
“這個不行,大夫說不能多吃進補的東西。反正后續需要精心照顧,大姨你別擔心,我都能照顧好。”張士說到這里,拿出一張紙:“我給你們打個欠條。”
“這……”
“大姨,這錢是我借的,可不是朝你們要的,這年頭窮親戚明算賬,你說對不對?”張士說到這里時已經將欠條寫好,并且簽了字,還將自己的身份證號寫上了。
“行,欠條我收著了。”金媽媽見張士這么講究,心里也挺高興。
“對了,你爸呢?”二姨問道。
張士又給二姨寫完欠條:“我爸在十五年前出去打工,結果死在出租屋里,法醫檢查說是心梗,就是累的。”
“唉……”金媽媽嘆了口氣。
這時,張士的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他看了一眼:“錢到了,我去交錢,你們在這里等我。”
“你快去吧。”金媽媽歡喜地說道:“到賬還挺快的。”
“大姐,重癥監護病房咱們進不去吧?”二姨想看看三妹妹現在咋樣了,剛才在玻璃外也沒看太清。
“老小你問問,你三姨叫劉金娜。”
“好。”金戈來到護士站:“您好,我想問一下,重癥監護室的劉金娜可以探視嗎?”
“劉金娜?”護士在電腦上查了查:“這里沒有叫劉金娜的,只有一位五十多歲的女士姓陳,而且這里不允許進去,只可以有一人探視,還是固定時間才行。”
“謝謝。”
金戈回到母親和二姨面前:“我打聽了,護士說沒有叫劉金娜的。”
“怎么……你三姨走丟改名了吧?”金媽媽反應過來。
“肯定的,誰家撿個孩子回去,都得把孩子改成他們家的姓。”二姨早料到三妹妹的名字會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