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膽子有我家金可大嗎?金可直接拿刀出去,把那男人嚇得屁滾尿流,他們家為了息事寧人,賠償金可五萬塊錢,金可并不解氣,強行按著那個男人敲鑼打鼓在村里游街!”
一提這個,王安還有些小得意。
金戈和董輝記得這件事情,半夜敲金可家窗戶的男人賠錢游街后,他的妻子兒子受不住流蜚語一個個離他而去,沒過幾年男的跳河自殺了。
金可在他們家辦葬禮時,連放三天鞭炮,將那五萬塊錢都在這幾天放沒了,因此在整個村里誰看到金可都得恭敬地喊一句二姐。
在金家狠人榜上,金可排第二,第一金有財,這父女倆霸榜多年。
據傳說,如果不是因為父親進了監獄,金可差點就當上村婦女主任。
試想一下,如果金可當上婦女主任,村里得多和諧,他們村的村長每當喝酒喝多時就罵金有財,說金有財耽誤金可的仕途。
“我就是不甘心,我……我不管說啥都沒用,你們可能不理解我的心情,我想多掙錢給媳婦花,可是不管我干啥都不行,在這里辦的幾場葬禮,都不夠我賠錢的。”
“大姐夫……”王安剛要安慰董輝幾句,手機忽然響了,他趕緊接通電話:“喂,是是,你爸要不行了?辦葬禮不知道找誰?”
王安面上一喜:“我大姐夫董輝啊,一直干白事兒呢,我正在他店里呢,他馬上就要回咱們鎮開買賣,人家手續都是好的。”
金戈站在一邊聽著,見王安掛斷電話后,忙問:“二姐夫,那家人同意讓我大姐夫辦葬禮沒?”
“他說行。”王安看向董輝:“大姐夫,這是一個機會啊,我家實在親戚,他信不過鎮上那些干白事兒的,你回家把這個買賣接了。”
董輝沉默了。
“大姐夫啊,咱們鎮可比萬吉鎮大好幾倍,金家那幾個大爺大娘歲數大了,真到沒了那天,不都是你的嗎!”王安說道。
“誒?”金戈聽這話有些別扭。
“我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帶我入行的師父就在平安鎮開買賣,你說我要是回去了,不得讓人家戳脊梁骨嗎?”董輝終于將原因說了出來。
“你師父不是不干了嗎?”金戈開口道。
“他是不干了,他女婿干呢。”
“他女婿是你師父啊?你管那么多干啥?”金戈真的是服了:“如果你師父要是干的話,你不搶你師父生意沒毛病,可他都退休了,你還講究這個,真的是有點迂腐了。”
“……”董輝。
“你回家還不用租門市,你家那么大的廂房,正好夠你放東西,我大姐也會幫你,你們兩人干多好,用不了幾年都能給我大外甥攢個首付。”
金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幾乎將所有好話都說盡了。
“回家是不是有點丟人?”董輝忐忑的問。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好面子?”王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咱們男人出去打工是為了老婆孩子熱炕頭,別到時候錢沒掙著,老婆孩子再沒嘍!”
嚯——王安的話正戳董輝的心窩子。
他真的是想給老婆孩子好的生活,只是越努力越失敗,這讓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創。
可越是這樣,他越想證明自己,而代價就是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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