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賢的門市開始裝修了,他都要用好的材料,不怕開業晚,只求甲醛盡量能少一些。
金媽媽站在酒店的頂樓,看著外面正在裝修園林的工作人員,轉頭對金戈說道:“老小,咱們試試供暖咋樣吧!”
“好,我去買煤,然后讓趙大爺過來燒鍋爐。”
金媽媽拿起對講機:“把屋里的窗戶都關上,一會兒燒鍋爐了,把屋里烘得越熱越好。”
“收到!”
那些阿姨們開始關窗戶。
“媽,為啥關窗?”金戈不解地問。
“因為溫度越高,甲醛揮發越快,屋里燒到四十來度,然后關上一天,第二天早上再開門開窗,現在風太大,吹一天就差不多,然后反反復復幾次,甲醛揮發得也能達標了。”
“還得是你,我去買煤!”金戈趕緊去辦正事。
金戈將煤買了回來,燒鍋爐的趙大爺人家以前在鄉政府燒鍋爐,后來統一供暖后,他就下崗了。
鍋爐著了起來。
要想把地熱供熱,還需要時間。
晚上天黑前,酒店里的溫度開始上升。
金戈戴著口罩樓上樓下去了一圈,每個房間的溫度已經達到了二十七度,冬天只要保持二十三四度就行,太高了人受不了。
金戈熱得受不了,快步走了出來。
他走到鍋爐房對趙大爺說道:“大爺,再燒一鍋爐就行了,屋里熱上來了。”
“你說啥?”趙大爺耳朵有點背。
金戈比劃了一個一。
趙大爺瞬間秒懂:“知道了,再燒一鍋爐。”
“對對。”
金戈走了出來,看到媽媽往出拿東西,他快走幾步接過:“媽,我來就行,你別累著。”
“這個是花肥,我放一個地方,省得栽花的時候找不到,你別管了,我心里有數,你去忙別的吧。”金媽媽不樂意讓金戈管。
“媽,其實你不用這么累的。”
“老小啊,你知道歲數大的人最怕啥嗎?”金媽媽問道。
“啥?”
“最怕被別人嫌棄,怕自己掙不來錢,怕兒女們瞧不起自己。”金媽媽指著鍋爐房說:“你趙大爺今年六十六,原來在鄉政府燒鍋爐時,每次回家都有好酒好菜,自打被辭退后,兒子兒媳婦成天拉了個臉。”
“他可能是歲數大了一些,但是他可靠啊,老伴去世二十年,把兒女拉扯大,供他們上學讀書,一輩子沒有再找一個,結果因為掙不來錢就被嫌棄了。”
“也夠可憐的。”金戈眼里閃過一絲憐憫。
“來咱們這里打掃衛生的老太太,全是在家里跟兒媳婦一塊住的,有的可歪了,有的跟媳婦不合,反正啥樣的都有,我把她們招來了,婆媳矛盾啥都沒有了。”
“能掙錢了?”金戈問。
“不對,是因為婆婆有事干,沒閑心琢磨兒媳婦了。”
金媽媽對婆媳關系了解得相當透徹,那些找兒媳婦麻煩的婆婆都是閑得沒事干,要是成天累成狗似的,別說吵架了,恨不得躲兒媳婦遠遠的。
金戈豎起大拇指,佩服地說:“媽,你真厲害!”
“生活經驗多了。”金媽媽也不希望自己懂得太多,奈何從小到大經歷得多了,才能練就這一身本領。
“我得記下來,以后說不定能用到。”
“我看行。”金媽媽挑了挑眉。
酒店的服務員,金媽媽招的全是四十歲往上的,在農村家里有地,再找一個相對穩定的工作,一個月掙個三千五,也算是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