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邱臉上的表情與往日倒是沒有多少區別,石青回過頭來看他的時候,他亦是直直的盯著她瞧著。
兩人對視一陣。
他的目光像是一片深邃的海洋,叫她如何都看不真切,只覺得方才的話像是一道幻覺。
石青跳得砰砰作響的心跳漸漸地平復了下來,她率先敗下陣來,只緩緩地回過頭去。
可是片刻后,身后的人卻是忽的將她整個身子都提了下來,他將她放到了他的腿上。
石青掙脫了好幾次,掙脫不過,所幸隨著他去了,便坐在他的腿上,整理完資料,后兩人又挑了一部電影看完了。
那場似是鬧騰的別扭就這樣云里霧里的開始,稀里糊涂的結束了。
后來夜深人靜的時候,石青時常會想起他意有所指的那句話,他說,就這樣好好的,嗯?
他的語氣里似乎亦是伴著諸多的不確定性,只是,石青內心的煩悶竟然因著這樣似是而非的一句話,竟然就那樣生生的平靜了下來了。
晚上顧溱城的電話打來了,石青回京的時候特意給顧溱城發了一條信息。
顧溱城打電話過來是邀請她明日去參加她的生日party的,只將地址發到了她的手機上,明日許是會有些忙,道著沒有安排人來接她,石青忙道著沒關系,她自己打車過去就是呢。
她又不是什么特殊人物,哪里需要回回安排人接送她啊。
一時掛了電話,就瞧見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石青放下了手機,想了一下,忽然開口問著他:“你···明天也去么?”
頓了頓只補充著:“溱城的生日聚會。”
問完又覺得自己問得多余了,怎么可能不去呢,他們···
她與他的關系,定是要比她與她還要近些的。
他聽了卻是沒有說話,從茶幾上的煙盒里掏出了一根煙,只拿在手中把玩著。
半晌,只拿出打火機將煙點燃了放到嘴里用力的吸了一口,將煙圈吐出來后,就摁在煙灰缸里將煙給滅了。
只忽而起身走到了石青跟前,邊走著邊嘴里漫不經心的道著:“明日派車送你過去···”
石青正坐在床邊在疊衣服,聞,只抬眼看了他一眼,有些詫異,竟是不去的意思?
她與他的關系,到底還是沒有告訴顧溱城,其實最主要的是連自己亦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如何與溱城開得了口啊?
第二日,他果然沒有過去,只道著公司新年晚會走不開,要派司機送她過去。
石青最終還是拒絕了,她說想要自己過去,本以為他又會不樂意了,卻沒有想到這一次卻是難得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應下了。
聚會的地址是郊外的獨立別墅,小型的party,有好些算是些個熟面孔。
祁錚訂了個大大的三層花式蛋糕,喝著香檳,切蛋糕之前,祁錚滅掉了室內斑斕的燈光,硬是嚷著得先許愿,顧溱城嬌笑著直說“幼稚”,但是在大家的堅持下,卻也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了個愿望,臉上蕩漾的笑容表達著心情的愉悅。
這一幕,如此的美好,是電視里經常看到的畫面。
小時候家里人過生日還不興吃蛋糕,那個時候蛋糕還是只有在電視里才能瞧見的東西。
她過生日的時候,母親總是會單獨給她煮一碗壽面,上面放著一根蔥和兩個荷包蛋,母親笑著說,這樣考試就能打一百分了。
她嘗了一塊切好的蛋糕,蛋糕松軟,奶油甜而不膩,上面有各種各樣的水果,很是誘人。
她盯著,鼻尖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發酸,三兩下她就全吃完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有人在偷偷地打量著她似的,石青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切完蛋糕后,舞會便開始了,人員散去,有的人去跳舞,有的人去樓上打牌,也有的人在一旁喝酒聊天,一時間熱鬧非凡。
中途顧溱城要拉著她出去跳舞,開玩笑的道著要介紹青年才俊的舞伴給她認識,她連聲拒絕,她哪里會跳什么舞呀。
又聽說要介紹青年才俊給她認識,石青的腦海中不由快速的閃過了他的臉,隨即又苦笑了起來。
遠遠的便瞧見前方有人端著一杯紅酒朝這邊來了,顧溱城朝著石青擠眉弄眼的笑著走開了,她見了只是苦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