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是因為還有情緒,辯解是因為害怕不公,一聲不吭是因為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隋遠山已經做好跟隋欣茹大吵一架的準備,然而她被打得偏過頭,卻再也沒有把臉擺正,她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原地轉身,上樓。
隋也看著隋欣茹的背影,不是落井下石,只是告訴她一個最基本的道理:“別覺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在你的邏輯里,這叫活該。”
隋遠山也擔心把隋欣茹逼急了,她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趁著隋欣茹還能聽見,隋遠山假模假式地說隋也:“小也,不管家里還是家外,任何人想傷害你,我這關她都過不去,但陽陽是無辜的…”
隋也頭沒動,眼球還盯在隋欣茹背上,嘴上回:“賀崢是孩子,他跟整件事都沒關系,所以他不該受到傷害,他是無辜的。我也是孩子,我跟整件事也沒關系,但我活該受傷害,因為我罪有應得…”
頭緩緩轉向隋遠山,隋也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是嗎?”
“……”
隋遠山對上隋也完全平靜的視線,他眼中沒有憤怒,沒有疑惑,甚至沒有挑釁。
但就是這樣一雙讓人看不到底的眼睛,才更讓人后脊發涼。
淹死人最多的地方,不是看著就風大浪急的海,而是風平浪靜,感覺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湖。
隋欣茹一步一步往樓梯上走,隋也看著隋遠山,話說給他們兩個聽。
“真的道歉不是你說一句對不起,還怪我不說沒關系,你最起碼要跟我一樣,我才能勉強消消氣。”
隋遠山不禁想,跟隋也一樣,隋也沒有隋欣怡了,難道他想讓賀崢也沒有隋欣茹嗎?
隋也察覺到隋遠山的心思,不經意間給了隋遠山一記肯定的目光。
女兒跟青川,他得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