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隋也的是沉默,隋欣怡什么都沒說,直接把電話掛了。
隋也時常想,如果隋欣怡把事做的更絕一點就好了,她可以打他,可以罵他,可以折磨他,甚至哪天沒忍住,脫口而出叫他去死,這樣他就可以毫不留戀地跟這個世界說拜拜。
可她偏偏生他,養他,始終約束他,教育他什么是對錯,讓他在那種畸形的母子關系里尋找她愛他的痕跡。
就這么扭扭曲曲,直到隋也十八歲高中畢業。
他拿到劍橋的錄取通知書,隋欣怡臉上鮮少露出笑容,也是第一次除他生日之外,下廚給他做了一頓飯。
那頓飯并不好吃,隋也臉上也沒什么笑容。
從高一下學期開始,他突然找到一個跟隋欣怡融洽相處的辦法,就是不相處。
不交流就不會交心,不說話就不會吵架。
兩年下來,隋也已經能面不改色地坐在隋欣怡面前,無論她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桌上,隋欣怡給了隋也一張銀行卡:“喜歡什么自己買。”
隋也低頭吃東西:“謝謝。”
隋欣怡:“想去哪玩嗎?”
隋也:“你讓我出國嗎?”
隋欣怡微頓,回:“可以,只要不去…”
隋也:“我不會去中|國。”
只有兩人在的場合,他們說的都是普通話,隋也從小就知道他是哪國人,可隋欣怡從不帶他回國,也不讓他回去。
幾天后,隋也上了飛英|國的飛機,剛一落地,他連機場都沒出,直接從倫|敦飛海城。
他倒要看看,海城到底有什么,讓隋欣怡二十幾年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