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風機的聲音比想象中小得多,趙允站在洗手池前,微低著頭,完全垂下眼。
她生怕從面前鏡子里看到身后人的臉。
哪怕已經戳在這里半分鐘,趙允依舊很難相信,正在給她吹頭發的人是‘賀崢’。
她不讓他吹,他就不出去,也不讓她出去。
這是隋也第一次給女人吹頭發,趙允的頭發放下來蓋到腰,剛開始還在滴水,他不知道要先用毛巾擦一擦,生吹。
趙允是知道的,但是不好意思出聲提醒。
兩頭沉默的倔驢,配上一頭又密又長的頭發。
隋也吹了一分鐘,頭發只干個皮毛,他不禁在心里琢磨:「看她干巴瘦的樣子,怕是這點營養都長頭發上了」
但趙允又很白,無論是臉還是領口露出的脖頸,不是死人白,是很細膩的奶白色,感覺用力咬一口能砸吧出奶味兒。
人一旦有了這樣的念頭,不會覺得離譜,只會想實踐到底對不對。
隋也拿著吹風機,吹趙允脖頸處的頭發,頭發被吹得往一側偏,露出平時不常見的后頸。
隋也定睛看著,看著,眼看著她后頸上了一層淡粉色。
他正狐疑趙允猜到他心里想什么了?
趙允忍不住往旁邊躲,抬手捂住后頸。
隋也:“怎么了?”
趙允:“有點燙。”
隋也鬼使神差地低下頭,朝著趙允的后頸吹了一口氣。
不等他吹第二口,趙允驚蟄一般,一邊轉頭一邊往旁邊躲,動作很大,胯骨撞在洗手池邊緣。
隋也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如此一來,場面只能用尷尬來形容。
趙允心善,她先道歉:“對不起。”
什么事都是一回生兩回熟,包括被挫。
隋也驚覺他已經習慣趙允這樣,麻了,沒有想象中那么生氣,他淡定站直,問:“撞沒撞疼?”
“不疼。”趙允搖頭,恩將仇報感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