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沒想跟周鎮一起吃飯,也沒想跟沈冠廷一起吃飯,結果三人坐在一張桌子上。
校內的一家蓉城飯店,沒包間,只有二樓敞開的隔斷位。
長桌,兩側沙發,沈冠廷跟周鎮坐一邊,趙允單坐一邊。
光是點菜的功夫,就有不少人路過,或跟周鎮打招呼,或喊沈老師,然后清一色地打量趙允。
沈冠廷把菜單遞給趙允:“海城菜吃不慣吧?這家店的老板是蓉城人,你嘗嘗味道怎么樣。”
趙允拘謹:“您點沈老師,我都行。”
周鎮:“你是蓉城人?”
趙允點頭。
沈冠廷一邊低頭點菜,一邊道:“說吧,怎么回事。”
語氣閑話家常中,帶著幾分興師問罪。
趙允心一提,正不知從何說起。
對面周鎮面不改色:“我昨天扔鞋不小心打到她的臉,學妹死活不讓我陪她去醫務室,我心里愧疚啊,翻來覆去一晚上,被道德折磨得寢食難安。”
沈冠廷頭都沒抬:“昨天扔鞋,今天就敢扔刀,你還念什么生物,轉法律算了,不用請律師就知道自己能判幾年。”
趙允坐直,連忙道:“沒這么嚴重沈老師,學長也不是故意的。”
沈冠廷:“他要是故意的,現在還能在這坐著?”
周鎮雙臂平放在桌面,好學生的模樣看著趙允,“學妹,你不信我總信沈教授吧?如果我不是好人,沈教授也不會帶我一起來吃飯呀。”
沈冠廷:“我不替任何人做擔保,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只是老師,不是別人肚子里的蛔蟲。”
“咝…”周鎮側頭,剛要反駁。
沈冠廷稍微揚聲:“麻煩一下,單點好了。”
樓下傳來服務員的應聲,然后是咚咚咚地上樓聲。
周鎮蹙眉:“沈教授你不能這樣,誨人不倦,不是毀人不倦。”
服務員拿走菜單,沈冠廷不急不緩:“這頓你買單,算你給人家賠禮道歉。”
趙允:“不用…”
沈冠廷看向趙允,“你臉上紅的那塊就是昨天被他打的?”
趙允:“沈老師,真的是小問題,校醫也說冰敷就行,這兩天就能好。我也跟學長說過,一點小事不用上綱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