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鬼知道,趙允用冷靜到事不關己的口吻說出這番話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如果說隋也是猝不及防地捅刀子,那她就是明知傷口在哪,又精準地原路返回捅了一刀。
谷雨芝的表情是趙允意料之中的茫然,蹙眉,念叨:“…隋也?”
趙允聽不得這倆字,理智岔開:“他是誰無所謂,他跟賀崢之間的矛盾我也不想了解,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我只是個外人。”
“我跟老師提了想出國留學,如果語考試合格,順利的話今年八月我們就能走,剛剛我上網查了一下,高血壓只要一直吃藥控制在正常范圍也是可以坐飛機的,婆婆,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問問醫生的意見行嗎?”
她像倒豆子一樣干脆利落,簡明扼要又條理清晰,只有谷雨芝剎那就看出她的慌不擇路跟無關痛癢下的萬箭穿心。
重新將趙允抱在懷里,谷雨芝哭了:“沒事,別怕,無論你去哪我都跟著你。”
趙允障眼法上的黑布被人用力一揭,視線一瞬模糊,她聽到自己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的聲音。
谷雨芝拍她后背:“別忍,這沒外人,想哭就哭出來,婆婆在這呢。”
趙允抬手抱住谷雨芝,不敢用力,也不敢大哭。
她不是小孩子了,不管她對隋也而意味著什么,對她而,谷雨芝就是她的軟肋。
趙允絕對不可能讓谷雨芝跟她一起擔驚受怕夜不能寐。
所以無論谷雨芝怎么哄她哭出來,趙允到最后還是咬牙咽下去。
谷雨芝心疼:“不怕,你想做任何事,想去任何地方,跟我說一聲,我們拎包就走。”
趙允閉著眼睛,蹙著眉,眼淚洶涌而出。
谷雨芝輕拍她后背:“你不想說的就不說,我就一個問題,你是真想出國,還是怕我有什么,想帶我一起出國?要是后者…”
趙允費力開口:“我想出國。”
谷雨芝干脆:“行,我們一起去,這把年紀我也時髦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