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絕對要等傷口愈合再說。
不就是說,傷口沒有好,還能陪你玩兒;傷口好了,天王老子都攔不住我沖向前線的步伐?
什么絕對不會瞞著你偷跑。
不就是說,走之前會只會你一聲?
這又比陳大奎那丫的不告而別好的了多少嗎?
喬小貝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中的怒氣,冷眼看向王國棟,“是不是我寫不寫出院條,你都有辦法走?”
王國棟撫摸著喬小貝的頭發,嘆了一口氣,“你本來就是一個實習醫生,不具備手術的資格。二哥和我有雙重身份,也應該避嫌。要想出院,還把你摘出去,只能想辦法找方明山開張出院條!”
明明這個時候,他還能冷靜的考慮這種問題。看來,二叔的教育很成功啊!
倒是她,小瞧了他。
一直以來,他在她面前都是扮豬吃老虎的,偏偏她傻,真把他當成豬了!
喬小貝把頭埋在王國棟懷里,眼淚一滴滴濕透了王國棟胸前的紗布,讓他的心,也好似家鄉的梅雨。
半晌,胸口傳來喬小貝悶聲悶氣的控訴,“你跟著部隊打到了諒山,差點打到人家首都去。本以為打疼了,打怕了!結果呢?人家還是不罷手!別人撤了軍,多少人走了,就你還死扛著。現在,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想著前線!我是替誰操的這個心?你就是不夠稀罕我。你就是對我不夠好。你就是故意氣我的。你就是個混蛋!”
王國棟心就像被針扎了一下,伸出手揉了揉喬小貝的頭,聲音染上幾分苦澀的滋味,“我是混蛋,我對我們家小貝不夠好。但是,我才不會故意氣我們家小貝呢!誰叫我最稀罕我們家小貝呢!”
喬小貝冷哼一聲,“我是不是該慶幸,我還能動搖軍心?我千里迢迢的跑過來,我究竟圖個啥?我不要你了,我要悔婚!”
王國棟閉上眼睛,緩了緩心口那一股子疼,“不許不要!你摸摸我的心,除了家國天下,滿滿都是你!我知道軍嫂苦,軍嫂難,你替春蘭打抱不平。你要怎么撒氣都好,不許提悔婚這一茬!你生是我們王家的人,死是我們王家的鬼。你是我媳婦,這輩子跑不了,下輩子我還纏著你!”
喬小貝恨得牙癢癢,順勢一口咬在王國棟的肩上,空氣中一絲淡淡的鐵腥味飄散開來。
王國棟仿佛感覺不到肩膀上的疼,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揉著喬小貝的腦袋,安撫著這個伸出爪子的小野貓。
喬小貝張牙舞爪的樣兒,就跟隔壁王大娘家的小花貓似的,看著厲害,其實并沒有什么威脅性,只覺得可愛。
就算肩頭上見了血,也沒有傷及要害,還不至于讓他怎么滴!
不過,只要一滴眼淚,王國棟的心就像亂成一團。
而且是,剪不斷理還亂那種!
寧可自己流血,也不愿看到她一滴淚。
粘稠的液體流過喬小貝的紅唇,腥咸的味道在空中蔓延開來,王國棟卻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喬小貝慢慢的張開嘴,看著王國棟肩上的傷,開了口,“不許上藥!更不許好了傷疤忘了疼!”
王國棟點點頭,“媳婦給我的紀念品,我一定收著,藏著!解氣了沒?要不要再咬一口?”
喬小貝呸了一口,“你都多少天沒洗澡了,又腥又臭,誰愛咬誰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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