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慶郡王投過來的凌厲眼神以及他手里的鞭子,謝恒臉色一白,連忙辯解。
“郡王你聽我解釋,實在是當時形勢所迫,我并不知道云裳她是縣主啊。
不知者不怪啊,云裳,你快幫我向郡王解釋兩句。”
他焦急看向孟云裳。
孟云裳怯怯看著慶郡王,“恒郎當時確實不知我的身份,還請叔父饒他一回。”
慶郡王蹙眉。
顧楠冷笑,“我不知孟氏身份就有罪,怎么到了謝世子那里,不知身份就可以饒恕么?
合著在郡王這里,朝廷律令還要依人而行。
我倒要去御史臺問問,是不是咱們大梁的法度都是依照門庭區別對待?”
慶郡王臉黢黑,揚手便是一鞭子,狠狠抽向謝恒。
啪。
一鞭劃破謝恒的前襟,倒刺扎入皮肉,帶出一串血雨。
謝恒慘叫著倒在地上,疼得渾身痙攣。
慶郡王的第二鞭又抽了下去。
一瞬間只有噼里啪啦的鞭打聲以及謝恒的慘叫聲響徹云霄。
淮陽郡主和孟云裳嚇得臉色煞白。
不過幾鞭子下去,謝恒就成了血人一般,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如一只瀕死的狗一般,痙攣蜷縮在地上。
“別打了,別打了。”
淮陽郡主哭喊著撲倒在謝恒身上。
“再打下去人就要死了。”
“恒兒可是文昌侯府世子,真打死他,郡王你也不能脫了干系。”
孟云裳也哭著為謝恒求情。
“恒郎待我一向好,求叔父手下留情。”
慶郡王皺著眉頭,悻悻收了鞭子。
謝恒吐出一口血沫子,蒼白的臉茫然看著淮陽郡主。
嘴唇抖啊抖,問出心底的疑惑。
“母親,這到底怎么回事?你們到底要做什么?”
話音一落,來不及聽到答案,頭一歪便暈死過去。
“恒兒。”
淮陽郡主嚇壞了,恨不得懊悔地給自己兩巴掌。
本以為能看到顧氏被打得死去活來,沒想到最后被打的卻成了自己的兒子。
早知道就不通知恒兒來看這熱鬧了。
“來人啊,快把世子抬回府醫治。”
淮陽郡主連聲催促下人抬走謝恒,腳下踉蹌地跟著走了,再也沒了任何看熱鬧的心情。
孟云裳失了助力,看向顧楠的目光浸出兩分怨毒。
隨后又一臉委屈地對慶郡王說:“雖說清河縣主當日不知我的身份,但她如今仍扣著我的賣身契不還是事實。
堂堂皇室縣主,被人捏著賣身契,這是打咱們皇室的臉面啊。
還請叔父為我做主,讓她歸還賣身契,并向我道歉。”
慶郡王眉頭皺了下,雖然心中不滿孟云裳先前的欺騙。
但又覺得孟云裳的話不無道理。
縱然顧氏身上也有縣主的封號,但蕭氏宗室,血脈尊貴,豈是顧氏能比的?
他皺眉看著顧楠。
“立刻歸還我南煙侄女的賣身契,并當面向她道歉。”
孟云裳抬著下巴,望著顧楠的目光多了一份傲然。
雖然沒能利用慶郡王打死顧氏,但能拿回賣身契,讓顧氏向她道歉,也算將顧氏踩到了腳底下。
顧楠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前世孟云裳便是如此,慣會裝乖巧哄人,將身邊的人利用到了極致,只為達到她貪婪骯臟的念頭。
“若我不向你道歉呢?”
孟云裳嘆了口氣,“今兒恐怕由不得你了,這歉你是道也得道,不道也得道。”
“該道歉的人是你,南煙。”
身后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