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小師弟真正的身份是大乘期魔尊。
楚霖風有點害怕,但很快釋然:“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小師弟出糗了。讓他想把我們滅口的事多得是,不少這一件。”
想起過往種種,林宴有點慌,不由自主地去摸龜甲。
他得給大家算條生路。
不遠處,面對師兄的關心,姜心撅著小嘴,不高興地跟昭世告狀:“四師兄,還好你不是戴瀚舒親生的。你瞧瞧他們昆侖宮的山,一點都不像我們天水宗的山那樣懂事,居然敢絆我!”
說完她覺得不解恨,用力跺了兩下腳,使勁表達自己的不滿。
昭世覺得這不是山的問題,但小師妹氣得鼓起了腮幫子,像是只小倉鼠,他只能把解釋的話語忍在了心中:“以后咱們不走這種路。”
絳霄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這會兒發生“車禍”,他被寧曜拔出來后,見姜心沒事,再次開始神游。
寧曜注意到他非同尋常的安靜,關切地問:“小師弟,你不要緊吧?”
絳霄回神,搖搖頭,甕聲甕氣地說:“我沒事。”
“師弟別難過,我去給我們報仇!”姜心擼起袖子朝前走去,“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鏟,看我給昆侖宮走出個通天大道——咦,怎么是你?”
姜心變調的歌還沒唱完,腳步一頓,震驚地望著前面的那一灘“東西”。
那是之前害他們翻車的大雪球。
因為盾牌雪橇車的撞擊,原本是一個正圓的大雪球被撞碎,露出了里面的“餡兒”。
那是另外的雪球。
三個雪球堆疊在一起,組成了一個雪人。
這會兒這個雪人就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圓滾滾的身子與攤在兩側的樹枝手結合在一起,把自己擺成了一個鳥爪印的模樣。
鑒于他們在昆侖宮只認識一個雪人,寧曜試探性地問:“任遠道友?”
雪人失去光彩的黑曜石眼睛動了動,有氣無力地應聲:“寧道友……”
聽聲音真的是他,寧曜詫異:“你怎么出來了?不是要閉關嗎?”
任遠由白雪組成的臉上清晰流露出痛苦之色:“修煉好難,我覺得我還是找宮主自首比較好。”
他是三靈根,不是最好的靈根,但同樣算是不錯的靈根。
能夠修煉到金丹期,且修為扎實,能夠外出遠行獨自歷練,足見他的修煉態度沒有問題,不會無端說出“修煉好難”這種話語。
寧曜寬慰道:“道友傷勢未愈,經脈尚未完全恢復,感到修煉困難是正常的。”
任遠絕望地說:“不是經脈受阻的問題,是我現在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靈脈。”
楚霖風詫異:“沒有靈脈,那不是成了凡人?”
任遠抬起樹杈子手,指指自己:“你說我一個雪人是凡人,凡人們答應嗎?”
“那肯定不能答應,他們只會覺得你是妖怪。”楚霖風有些同情他,習慣性問姜心,“小師妹,這是怎么回事?”
“他想象力不夠,覺得變成雪人后不再是修士,不知道該如何修煉,所以沒辦法感應到靈脈。”姜心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多想想呀,不能把自己當個人,還不能把自己當個修士嗎?”
怎么聽起來修士不如人的樣子?
任遠不服:“我覺得自己的想象力已經很豐富了!”
姜心:“那你怎么還是個雪人?”
任遠一下沉默,無以對。
看他太過傷心,昭世貼心地轉移了話題:“道友怎么會變成山坡上的一個雪球?”
任遠:“變成雪人后沒了腿,不能走路。我嫌蹦跶著去找宮主太累,就干脆從山上滾了下來。誰知在雪地里越滾越厚,最后就成了個雪。”
其他人:“……”
忽然覺得他想象力真的蠻豐富的,沒能變成人確實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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