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離開后，盼盼緩慢的吃著粥。

陽陽很快就吃飽了，就在一旁坐著，看著妹妹吃東西。

他看著盼盼臉上的紅斑，小孩子并不懂什么，直接指著問道：“你這個，是怎么來的？”

盼盼拿著湯匙的手突然一頓，看五哥哥手指指著的地方，正是她臉頰上的紅斑。

她下意識的用手捂住紅斑，顯然是害怕。

陽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的說道：“你別怕，我就是隨便問問的，你要不想說，就不說了。”

盼盼能感覺到五哥哥的詢問是沒有惡意的，她咽了咽口水，才小聲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說，這是天爺爺懲罰的。”

盼盼說話并不算流利，但是這句話，她卻說的很流利，顯然，很多人這么說過她。

陽陽不明白，“什么是天爺爺？”

盼盼指了指頭頂，“就是上面的，會打雷的，會下雨的天爺爺。”

盼盼聽別人說過，她很小很小的時候，還是長得很好看的，白白胖胖的，跟畫上的娃娃一樣好看，眼睛大大的。

但是后來，這臉上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長了這么一塊斑。

而且一開始這斑還不大的，后來就長大了。

很多人說，這是天爺爺對她的懲罰，所以讓她這個紅斑越長越大。

盼盼也害怕，害怕它長大，但是她沒有辦法，她不知道怎么讓這塊紅斑不要再長大。

大概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情，盼盼突然朝面前的五哥哥問道：“哥哥，我不是很丑？”

陽陽一愣。

“所有人都說我丑，說我這個東西是壞東西。”她說著，用手去掰眼角位置的皮膚，試圖想將它們都擦干凈，“我想把它們弄掉，弄掉！”

盼盼擦的動作很重，嚇了陽陽一跳。

他趕緊的上前拉住盼盼的手，制止她的繼續自殘。

“盼盼，別這樣，別這樣，不丑，不丑。”

陽陽握住她的手，滿臉的認真，“真的不丑，你別擔心，媽媽說了，這是紅牡丹，別人的臉上都沒長紅牡丹呢，你臉上長了，證明天爺爺喜歡你的。”

“他們說你的長得丑，那是因為妒忌你，才這么說的，你看你多漂亮啊，眼睛大大的，這鼻子也好好，這臉又白，摸著好滑呢。”

陽陽說著，還在盼盼的另一邊臉頰摸了摸，滑滑嫩嫩的感覺，好舒服呀。

他解釋道：“我聽說臉滑滑白白的人就是好看的，那些說你不好看的，是他們不會看，眼睛瞎了，你別去抹。”

大概是陽陽一番胡編亂造，真讓盼盼信了，她也很快地恢復了情緒。

等盼盼吃飽的時候，陽陽趕緊把她帶出去玩。

“我帶你去玩吧，現在天亮，外頭有很多好玩的，就咱們門口的小河，有很多田螺呢。”

盼盼對哥哥說的這些充滿了好奇，也忘記了不高興，被小哥哥拉著手，開開心心的往河邊去。

因為這個點，上工的上工，上學的上學，村里剩下的老人小孩很少，基本也都在田里，村子顯得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