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夫,秋收后,你有下過山嗎?”
宋九安沒有替宋家說半句辯解的話,只是反問他,是否曾見過山下的情景。
尚文武覺得奇怪,他問的是京城,宋九安扯什么西北的事?
“身為守將,我甚少出軍營,西山軍將大本營設在此處,是因翻過這座山,那邊就是西戎的地方,如果沒有特別情況,我基本不會離開軍營。”
自從他父親離世,軍營中好幾個大將老的老,傷的傷,能扛旗的就剩下他一人,他哪里敢離開。
“那你應該下去,看看山下的百姓過著什么水深火熱的日子。”
“什么?不可能,即便我不下山,我在山下的探子……”
尚文武話還沒說完,宋九安就遞給他一個書卷。
他疑惑地攤開,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表弟羅清松的字跡。
越看越心驚,到最后甚至憤怒地將書卷狠狠扔了出去。
動作太大,甚至扯得他傷口生疼。
“可惡至極!可惡至極!”
宋九安冷靜地將書卷撿起來,神色淡漠。
“所以現在,你打算怎么做?”
是班師回朝千里勤王,還是留在西北,與幾個大城池的官員為敵,只為救百姓于水火。
尚文武苦笑著看向他,心想著小舅子還真會給他找難題。
“這些年我遠離朝堂中心,先不說我重傷無法千里奔襲,浩浩蕩蕩一支軍隊回京,
恐怕我剛出西山,探子就將這消息送回京城,到時候狗急跳墻,直接篡位也不是不可能。”
宋家與尚家一心撲在保家衛國上,朝堂之中,自有純臣替他們說話。
只可惜,純臣在弄權之人面前,又算得上什么?
尚文武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站起來,整個人虛弱得仿佛風一吹便會倒下。
宋九安下意識上前攙扶,卻被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