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韻。”
......
“病人情緒激動,所以暈了過去。”醫生合上病歷,這也才抬眼,問:“病人是不是常年吃安眠藥?”
孟書誠慌亂地點點頭,追問:“醫生,她什么時間才能醒過來?”
“睡一會兒吧,病人睡覺很不足,按道理說,她吃安眠藥,睡眠應該不錯的。”醫生皺眉道。
孟書誠嘆氣解釋:“安眠藥對她沒用了。”
“醫生,能不能別的辦法?”陸枝枝在一旁問道。
她在聽到陸春英暈倒的時候,最終還是轉過身。
陸枝枝到底,還是做不到視而不見。
眼前這個女人不僅是她的親生母親,更是她最愛的外婆的女兒,她是外婆最愛的女兒。
無論那一條,陸枝枝都希望她好好的。
她不原諒她,不等于她不希望陸春英他們好。
比起他們毫無音訊的死,陸枝枝更希望他們活著。
醫生嘆了口氣,才說道:“病人精神狀態不太良好,安眠藥都沒有用的話,建議你們最好還是帶患者看看精神科。”
“好,謝謝醫生。”陸枝枝點頭說道。
醫生這才轉身離開,又囑咐幾句,照顧病人情緒,不要讓病人太過激動。
病房里,陸秋韻還沒有蘇醒。
陸枝枝依舊冷淡道:“等......陸姨醒了,帶她去精神科看看。”
她語氣冷淡,但細聽,還是能聽出她語中的關心。
孟書誠凝重的表情,露出些許笑意。
“這時候,你還笑得出來?”陸枝枝不滿地皺眉。
“你媽
......”孟書誠頓了下,改了話:“你陸姨她,不愿意去看醫生。”
這一年來,他嘗試過無數次,可陸秋韻對于去看病十分抗拒。
“你說的話,她肯定會同意。”孟書誠說道。
他明白,妻子是不會拒絕閨女的任何請求。
陸枝枝沉默了,這才問道:“這些年,到底怎么回事?”
冷靜下來,她還是選擇退讓,愿意聽他們的解釋。
不管如何,她需要一個答案。
孟書誠見她問起來,眼神終于亮了起來。
這也才開始滿滿敘述當年的事情,這件事情要說起來,得從十二年前開始。
原來,陸枝枝的母親是家中獨女,她的外公外婆,一個是教授,一個是建筑師,母親雖然出生優越,但從來沒有大小姐脾氣。
后來認識了她的父親,結了婚,有了陸枝枝。
本來日子平淡幸福,但在陸枝枝五歲那年,外公說錯了話,被有心之人舉報,一家人面臨著批斗的危險。
她的父親工作也收到針對,岌岌可危。
但盡管如此,他們也決不愿和外公外婆劃清關系,父親更是不愿和母親離婚。
他雖是贅婿,但和妻子感情很好,岳父岳母待他更是猶如親生兒子,他怎么可以這種時候離開。
但兩老卻是堅持斷絕關系,不肯拖累他們。
最終,孟書誠想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托關系把二老以改造的名義送到鄉下。
盡管鄉下日子苦,但也好過于留在城里頭,被別人踐踏侮辱。
他原本打算,安排好岳父岳母,就帶著妻子孩子也去鄉下多幾年,但沒等他安排好,就被麻煩找上門。
當年情況特殊,他和妻子不得不去西北,那邊條件更為艱苦,他們也不得不把孩子送到岳父岳母手里,
一來,那邊條件比起西北好很多。
二來,岳父岳母也有個念想,好好堅持下去。
就這樣過了兩年,他得到導師的幫助,雖不能洗清身份,但可以去大西北研究院,繼續研究。
那邊條件雖然苦,但有醫生,怎么也比下地強,但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和外界聯系。
那時候,陸秋韻也正因為惦記父母和女兒,還有累月的操勞,身子一如不如一日。
他唯一的選擇,最好的選擇,就是答應。
也是從那天起,他銷聲匿跡,妻子也被迫改名。
也是去年,研究結束,他們也終于洗清身份,才回到故土。
陸枝枝問:“那為什么外公外婆說你們死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