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母不以為然,理直氣壯地說道:“那又怎么了,枝枝在我們家住了四年,我們在她家借住一段時間怎么了?”
“再說了,她一個姑娘家家,一個人住多不安全,我們陪著她也能幫襯一點。”
趙成禮有些擔心,問:“枝枝恐怕不會同意。”
“她不同意也得同意,這是她欠我們的。“趙母理所當然地說,隨即又問:”對了,枝枝家在哪兒,我明天就去找她!“
一提起這個,趙成禮也有些犯難。
就連他,也不知道陸枝枝住在京都哪里。
他有些喪氣道:“我不知道。”
那寫封信回老家問問,村支書肯定知道。“趙母提議。”
趙成禮搖頭,“村支書不會告訴我們的。”
他在陸枝枝離開的第二天,就去找了村支書。
可他只字未提,甚至把他罵了一頓。
趙母也一下泄了氣,有些不相信地說:“那在京都就找不到她了?”
其實她這些日子早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還是有些懷念陸枝枝的。
她想,如果不是陸枝枝鬧不停,她其實也沒那么討厭她。
在有段時間,她真的把陸枝枝當自己兒媳婦看待。
只是后來,一切都變了。
趙母有些不甘心,感嘆道:“你和枝枝是有些過節,但我和她畢竟相處了四年,她不會這么狠心的!”
趙成禮看了母親一眼,懷疑母親是不是忘了自己和陸枝枝撕破臉的時候了。
再說了,陸枝枝曾經對她好,還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不過,趙成禮也沒說什么,只是說:“我記得枝枝在這有個朋友,叫什么勝南。”
“對,是有這么個姑娘,就是京都的。”趙母激動的說,又想起了什么,說道:“你可以去枝枝學校找她啊!”
“嗯。”趙成禮點頭,才說道:“不行的話,等她開學了,我再去看看。”
兩人這邊商量好,舒婷那邊也做好飯,從廚房走出來,喊兩人吃飯。
桌子上,一盤炒雞蛋,一盤青菜湯,一盤土豆片,還有一兜雜糧饅頭。
趙成禮猜想舒家的不歡迎,但沒想到居然如此不遮掩。
怎么說他也是舒家的女婿,這么做,不是故意給他難堪,是什么?
他此時笑都笑不出來,只覺得無比難堪。
舒婷笑笑,趕緊圓場道:“我爸媽平時都要上班,沒時間,湊合湊合。”
她這會兒心里也有些不高興。
她母親有句話倒說到她心坎上了,這頭一次到她家,空著手算什么意思。
就算沒錢,不也得帶點土特產意思意思。
現在都舍不得花錢,以后大富大貴了,能舍得給她花多少?
舒婷先前看不上這點東西,沒多想,這會兒是越想越難受!
這頓飯吃的很是沉重,全程下來沒有人說話。
“晚上你們睡那屋子,你母親的話,隔一個板子,湊合湊合吧。”舒母說完,也沒看幾人臉色,直接端著自己碗進了灶屋。
至于剩下的碗筷,意思也很明確。
誰吃的誰收拾,她才不伺候!
趙成禮一家高不高興,更不在她考慮范圍。
她連彩禮都沒收到,想讓她伺候,門都沒有!
趙成禮連黑的跟鍋底一樣,最后只能起身,冷冷地說了句:“碗,你們洗吧。”
他是男人,絕不可能干這個活。
見趙成禮走了,舒婷也不裝了,笑著道:“媽,你把碗洗了吧。”
說完便跟著趙成禮進了屋子。
趙母心里有怨,但此時卻也不敢發火。
只能一邊洗著碗,一邊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