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干什么?”徐蓮女問。
楊崢皺了皺眉,
“徐村長曾答應過我們,幫助重建熊嶺村有功勞,能分房,秦家七兄弟不是死了嗎,他們的房子正好空下。”
現在的楊崢對徐蓮女已經不抱任何期望了,隨便她怎么樣吧,反正他只需要熬到楊家平反的那一天,到時候徐蓮女落到他手里,還不是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哦。”
徐蓮女從鍋里拿出包子來,就著苞米粥大口大口吃著。
楊曹氏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包子,以前徐蓮女瘋狂迷戀她家兒子的時候,也給他們送過包子吃,當時她還嫌棄那野菜餡,問為什么不是肉餡的?
現在,她好想再吃一口野菜餡的包子,好歹是白面的啊。
現在罪奴營改名叫熊嶺新村了,已經是個大村,他們這些罪奴跟著干活也能分糧食和山貨,和村民們差不多。
但是家里有三個男人,兩個兒子一個孫子,男人的飯量大,尤其是楊志佰這個孫子,半大的小伙子正是長個子的時候,胃口跟牛一樣。
所以楊曹氏總是從自己的那份里面扣一部分來,兒子孫子是吃飽了,她卻吃不飽。
所以她看見徐蓮女吃包子喝苞米飯,聞見香味就受不了了,眼睛直冒光。
還有楊志佰,他使勁嗅了嗅,好像聞見肉香味了。
“奶奶,我也想吃……”
楊志佰拽了拽楊曹氏的衣袖。
徐蓮女聽見了,但是就當沒聽見,這一窩子都是白眼狼,她再也不會漏一粒米給他們了。
楊曹氏的臉上露出難色,要是以前,她大可以和徐蓮女套套近乎,徐蓮女也愿意討好她,但是現在,這水性楊花的鄉下村姑已經不喜歡崢兒了,她還有什么可依仗的?
楊邃給楊崢使了個眼色,他這次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看楊崢和徐蓮女二人還有沒有可能性,
自從熊嶺新村開始建設,沒少有人朝徐蓮女獻殷勤,當時楊邃就有了這個想法,要是徐蓮女對楊崢舊情未了,那該多好。
他們楊家成了徐村長家的親家,就再也沒有人敢瞧不起他們楊家。
楊崢只是站著,并不說話,即使現在是罪奴,他依舊有一身傲骨,更何況未來楊家還會平反,他斷然不會對徐蓮女卑躬屈膝。
楊邃狠狠擰眉,
“阿崢,你忘了你來是干什么的了嗎?你不是說你對蓮兒姑娘念念不忘、并且要跟她道歉嗎?”
聽到楊邃的話,徐蓮女一口苞米粥差點噴出來。
楊崢也不接他的話,
“大哥,我什么時候說了?”
楊志佰又看了一眼包子,連忙附和說:“說了說了,二叔你就是說了。”
楊志佰走向徐蓮女,眼巴巴地看著徐蓮女手里的包子,
“二嬸,我餓。”
徐蓮女一臉莫名,趕緊把最后一口包子塞進自己的嘴里,
“你這小孩瞎喊什么呢,誰是你二嬸?”
她滿臉的不耐煩,“去去去!去院子里等著去,弄得我都沒胃口吃飯了。”
楊邃和楊曹氏的臉色都難看極了,
楊志佰委屈撇嘴,看向徐蓮女的眼神里夾雜著憤恨,他大喊道:
“你明明就是二嬸!你以前還哄我叫你二嬸來著,你自己說的!你以前明明說我二叔只能娶你不能娶別人,現在憑什么說話不算數!”
徐蓮女哼笑了一聲,這小孩,挺有意思的,
不讓他喊二嬸,他還生氣了?
可是他是真想認她這個二嬸呢,還是覺得跟著她能吃香喝辣?
前世自己對楊志佰也是不錯的,衣食住行幾乎都是徐蓮女一力承擔,
可是這小孩就是個純種的白眼狼,賊勢利眼的那種,誰對他好,他就給誰笑臉,誰對他沒有利益,他馬上翻臉不認人,冷血的很。
記得前世,楊家平反之后,楊志佰一本正經地問她:
“二嬸,你還跟我們回盛京嗎?盛京那邊你會不習慣的,而且那邊瞧不起鄉下人。”
他這話的意思,明擺了就是不想讓她去,嫌有個鄉下的二嬸丟人了。
那些年吃她的、喝她的不嫌丟人,一朝平反,馬上就嫌棄她是鄉下人,怕她丟人了?
呵呵……
徐蓮女啪地把筷子一摔,冷著臉說:
“小孩不懂事,大人也不懂?要不你們來告訴他,我為什么會改變態度?”
為什么?還不是因為楊崢不識好歹!
楊志佰見徐蓮女摔筷子,嚇得脖子一縮。
他當然知道,現在住在熊嶺新村,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徐村長一家。
楊邃的臉色難看無比,楊曹氏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只是盡量賠著笑,擠出來的笑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小孩子口無遮攔,蓮兒姑娘,你別跟他計較。”
她極其卑微的態度,再沒有從前的囂張。
楊崢黑了臉,“志佰,別瞎喊,她不是你二嬸。”
楊志佰攥緊拳頭,大喊道:
“那還不是因為你!放著好日子不過,連累全家跟著你受苦,都是因為你!爹爹說得對,就是你害死的祖父!”
說完,楊志佰就跑了出去。
“志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