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還特地交代他,回去千萬不能跟李桂香說,徐豐收知道事情輕重,而且自從上回之后,他少把什么事兒都分享給李桂香知道了。
已經到了深夜,徐蓮女困得厲害,剛要睡覺的時候房門響了。
篤篤篤……
“誰啊?”徐蓮女問。
“堂姐,是我,阿才。”徐茂才在門口答話。
“你找我干嘛?”徐蓮女又問。
徐茂才在門口凍得打哆嗦,“堂姐你開門讓我進去行不行,我快凍死了。”
徐蓮女這才開門放徐茂才進來,盯著這張和徐茂昌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她沒好氣地問:
“有話就快說吧,我都要睡覺了。”
徐茂才想起徐茂昌交代的話,清了清嗓子說:
“阿兄讓我來跟你道歉,他說他錯了,他當時在氣頭上,不該那么跟你說話。”
徐蓮女切了聲,“要道歉他自己怎么不來?怎么派你來了?”
徐茂才苦著臉,竟然跟徐蓮女訴起苦來,
“這么冷的天我才不想來呢,可是我不來他就踹我,硬是讓我來,我也說了讓他自己來,但是他就是不來,
他不好意思來,就讓我來,這大半夜的那么冷,我晚上想上茅房都嫌冷憋著,但是他硬讓我來……”
“行了行了行了。”
現在徐蓮女滿腦子都是‘來來來’。
她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回去睡覺去吧。”
在氣頭上就是理由嗎?
要不是因為徐芳草心術不正,徐茂昌他愛喜歡誰喜歡誰,真當她想管似的!
徐茂才起身,“出來都出來了,我去趟茅房吧。”
他剛出了徐蓮女的房間,還沒走到茅房呢,就被徐豐樵和馬淑芬兩口子叫去了,
“你去你姐那屋干嘛去?”
“還不是阿兄他,他自己不好意思去,硬讓我來替他道歉,我說我不來,他硬讓我來……”
徐茂才又開始抱怨起來,他平時一個寡少語就喜歡擺弄木頭的人,抱怨起來話都變多了,可見心里怨氣有多重。
徐豐樵兩口子一聽這話,都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看來還是二哥有本事,真勸好了那小子。
等徐茂才回去后,徐茂昌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你怎么才回來?堂姐怎么說的?”
“我又去茅房了,堂姐說她知道了,讓我回來睡覺。”
徐茂才一邊說著,一邊快速把衣服脫了,鉆進被窩里,
“困死了,我得睡了。”
“就光說知道了?沒說別的?”徐茂昌拽住他追問。
“沒有沒有。”徐茂才說。
徐茂昌的神色復雜,其實,經過這一下午的冷靜,他已經意識到今天上午說話確實沖動了,火氣一上頭說話就沒遮攔。
他本來就覺得有些愧疚,對堂姐說話太重了,剛才二叔又來找他談話,不僅一點沒怪他,還和他談心,
把徐茂昌整得更愧疚了,二叔對他那么好,堂姐也對他好,他不該那么急脾氣的。
可是他拉不下臉去跟徐蓮女道歉,所以派了徐茂才去。
堂姐光說知道了,那她到底原諒他沒啊?
還有芳草,她今天一定很傷心,
徐茂昌煩得直抓頭發,“這都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