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香回過神來,“不……不用,你們吃吧,我吃飽了,針線活還沒弄完。”
她無心繼續吃飯,起身離開了。
徐豐收也沒了胃口,抬眸和徐蓮女對上了視線,
徐蓮女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這件事是個死結疙瘩,只能是阿爹自己去解決,她無法插手。
什么事情都需要一個過程,且看他能不能想開。
能想開,就跨過了這個坎兒,想不開,以后再遭幾次傷害,傷害多了自然就想開了。
他那天知道后沒有直接發作出來,就是對李桂香用情太深,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怯了。
晚上的時候,徐豐收還是得回屋睡覺去。
李桂香穿著輕薄的紅肚兜,眼睛紅紅的,
“相公,你這段日子到底咋了,要是我哪做的不好,你告訴我好不好?你一直不理我,我的心都傷透了。”
她柔弱地靠了過去,抱著徐豐收粗壯的胳膊不撒手。
“松開我。”徐豐收冷著臉推開她。
李桂香說掉淚就掉淚,從后面抱著他的腰不撒手,聲音哽咽道:
“我知道山里就沒有讓女孩讀書的,傳出去外人都覺得荒唐,可是芳草那孩子太倔了,她從小就沒了親爹,跟著我來到徐家,除了我一個親人都沒有,她是太自卑,也敏感!
別看她平時不說話,其實心里很脆弱,總是胡思亂想,我跟她說話都會注意著點,就怕惹她難過,所以有時候總順著她說,哄哄她,我要是不順著她,她都能哭死過去。
她想學讀書,也是因為太自卑的緣故,她羨慕老大家的徽音丫頭,覺得人家就是因為有文化才能嫁給縣令家的公子,所以芳草也想學,她想讓家里人高看她一眼,也給我爭一口氣……”
說到這,李桂香已經泣不成聲了,
“都怪我,總在她面前抱怨自己不能給徐家生個兒子出來,所以她的才會越來越自卑敏感,覺得拖累我了,像個受驚的貓兒一樣,很多時候都會想太多,經常自己哭一宿還不告訴我。
她一心想嫁得高高的,就是想爭氣,以后孝敬我們倆,讓外人看看她這個繼女也有出息,也能給繼父爭光。我也勸過她沒必要學,可是她哭著說阿娘不疼她,嚇得我也不敢再說了。”
徐豐收木然不動,但也沒有再推開她,李桂香趁這機會挪到徐豐收的前面,從前面緊緊抱著他,哽咽道:
“豐收,我不提讓芳草讀書的事情了好不好?我再哄哄她,就算她鬧,也是跟我鬧,我順著她哄幾句就沒事了,你別生氣我的氣了好不好?”
李桂香淚眼婆娑地望著徐豐收,瞧著我見猶憐,無人注意到,她的眼底有一抹幽光閃過。
李桂香很精明,她并沒有直接捅破窗戶紙,但是句句都在給她們母女倆那天的對話找理由。
因為她也拿捏不準徐豐收到底聽沒聽見,只是猜測而已,不管他聽沒聽見,這番話說出來都沒差錯。
她慶幸自己那天并沒說什么難聽的話,只是芳草在一味的抱怨而已,
如果是親生女兒抱怨阿爹不疼了,那就是撒嬌,就是鬧小性,因為大家伙都知道,哪有阿爹不疼閨女的?
但是繼女就不一樣了,繼女要是說這樣的話,那就是沒良心。
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什么都隔著一層。
徐豐收長嘆了一口氣,
“先睡覺吧,我明天還有事兒。”
雖然沒有說些什么,但是他的語氣不自覺已經軟了一些。
“好,那我伺候你睡,你也能睡得舒坦些。”
李桂香吹熄了燈,伸手勾住了徐豐收的褲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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