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蓮女還沒忘了一件事,之前她幫楊崢和她的家人銷掉了做苦役的活,她趁著天沒黑去了一趟罪奴營。
徐蓮女把情況說了個清楚,以后楊崢一家必須要做苦役了,不能再免。
所以第二天一清早,罪奴營那邊就去了人,把楊崢一家子全部帶回罪奴營。
楊崢得知是徐蓮女的意思之后,他幾乎快氣瘋,那張臉更是黑的比鍋底還黑。
……
下午黃昏時刻,烈日帶來的熱氣終于散去,晚霞染紅了半個天空。
徐蓮女系了個紅頭繩,挎著小竹籃不緊不慢地出門了,她直奔楊盛歡家里,要帶她一塊去河溝里抓沼蝦。
前世楊盛歡喜歡吃蝦,所以徐蓮女要親自帶她去抓蝦,以此拉進距離,討楊盛歡的好。
嘿嘿~
熊嶺村外頭一里地外有條河叫鴨灘河,鴨灘河不寬但長,溪水從山溝里潺潺而來,繞過幾座山朝遠方奔去,養活了附近很多村莊。
因為那邊河溝里的野鴨子多,所以得了此名。
沼蝦這東西沒有油水,越吃越餓,還難收拾,所以鄉里鄉親都不愛吃這玩意兒,也就小孩喜歡釣,烤著吃當零嘴。
眼下正是初秋之季,河里的沼蝦泛濫著呢。
徐蓮女記得前世楊盛歡對這玩意兒很感興趣,她似乎能把沒滋沒味的沼蝦做出花樣來。
“抓蝦?去!”
楊盛歡答應得毫不猶豫,徐蓮女笑了笑,她就知道楊盛歡愿意去。
“等等,長姐你不能自己出門,太危險了。”
她們剛要走的時候,楊星移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他快速瞥了一眼徐蓮女,像是想到了什么,冷峻的面容浮現異樣之色,旋即又很快回復正常。
“什么叫自己出門?我不是人嗎?”
徐蓮女說話直接。
她怎么覺得,楊星移對她的態度挺不爽呢,難道是錯覺?
楊星移似乎沒聽到一般,又勸楊盛歡道:
“長姐不可,難道你忘了上回的事了嗎?”
徐蓮女心生不快,這個瘦雞崽,居然敢忽視她?!
上回?什么上回?
徐蓮女這才依稀想起來前世的一些事情,他們這些罪奴身份低賤,總是挨當地村民的欺負,尤其是貌美的女罪奴,最受村漢們的喜歡。
準確的說,應該是騷擾。
往年常有村漢強占女罪奴的事情發生,那些家里窮娶不到媳婦的老光棍,就指望討個罪奴回去傳宗接代,村里小杏的阿娘就是罪奴出身。
上頭的人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鬧出人命就行。
如果被村漢帶回家當媳婦都算好的了,好歹只用伺候一個男人,聽村上的老人說,很多年前更過分,村漢們將女罪奴當成免費的娼女,后來擋不住那些女人接連上吊,才有人出來管了這事兒。
楊盛歡長得花容月貌,想欺負她的人太多了。
不過楊盛歡拳腳了得,能把那些人打得屁滾尿流,可這也擋不住那些小混混沒完沒了的騷擾。
嗯……
其實徐蓮女的阿兄也是其中一個。
好在徐猛虎人品還行,只獻殷勤,算是正經的追求。
楊盛歡的面色猶豫不決,她知道以自己罪奴的身份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出門招搖,除了戳禍沒別的,
可是整日悶著也不是個辦法,她自己也挺想出去透透氣。
“別擔心,附近幾個村兒的小混子都害怕我阿兄,我跟阿兄說一聲,保準以后沒人再敢打你的主意。”
徐蓮女拍著胸脯打包票。
“再說了,你是跟我一塊出去,有我在呢,沒人敢惹你。”
她作為村長的女兒,村霸的名聲也不是浪得虛名。
本以為這些話說出來,他們姐弟倆總該放心了吧,沒想到恰恰相反。
楊星移敏銳凝眸,那審視的目光里滲著絲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