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西西下了班正在院子里納涼,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知道是宋硯洲回來了。
轉頭就見他牽著一條體型巨大的德國牧羊犬走了進來,懷里還抱著一個小毛團。
“這是小黑,去年剛退役的軍犬。”
宋硯洲揉著小黑的腦袋對葉西西說,小黑似乎對他很熟悉,親昵地蹭了蹭男人的掌心,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呼嚕聲。
小黑身姿挺拔矯健,身形高大,直立的耳朵如同兩柄小三角旗,警惕地捕捉著四周的聲響,琥珀色的眼睛深邃而銳利,步伐沉穩間透著退役軍犬特有的警覺。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形偏瘦,毛發有些干枯。
葉西西記得在后世看到的德牧,全身是毛色油光水亮的,體型彪悍,力量感很強。
“這個呢?”
葉西西瞄了一眼宋硯洲懷里的小毛團,小毛團從男人懷里探出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眼睛像裹著層未化開的琥珀,耳朵尖還泛著軟嫩的粉色,胸前零星分布著白色的毛發,像不小心灑上的面粉。
“這是小黑的兒子,兩個月了,還沒取名,”宋硯洲將小毛團遞給她,“媳婦兒,你來給它取個名。”
葉西西接過小狗,小家伙按捺不住好奇,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四處轉,葉西西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好可愛!”
她想了一下,“毛茸茸的像個小團子……那,叫它團團,怎么樣?”
“團團,不錯!就叫團團。”
宋硯洲笑著刮了刮小狗的鼻子,轉頭對葉西西解釋,“小黑護崽護得緊,我戰友說單獨送團團容易出事。這一胎就三只,部隊挑走兩只,就剩它,小黑守著怎么都不讓碰。”
他無奈搖頭,“我喂了半袋肉,訓了一下午,才讓它接受我。”
院子外面有人經過,小黑突然低吠一聲,琥珀色的眼睛盯著院門外的方向,脖頸處的毛發微微豎起。
團團像是察覺到母親的警惕,也跟著汪汪叫起來。
“小黑,停止。”
小黑聽到指令,瞬間收聲。
直到腳步聲遠去,小黑才放松下來,趴在地上伸出舌頭散熱,尾巴卻仍輕輕拍打著地面。
宋硯洲讓葉西西先伸出手給小黑聞聞,“等小黑熟悉了你的味道就好了。”
宋硯洲對小黑命令道,“小黑,這是你女主人,以后要聽她的話,保護她,知道嗎?”
小黑搖著尾巴用鼻子碰了碰葉西西的手心,喉嚨里發出呼嚕聲。
葉西西給它端來用靈泉水熬的肉湯,小黑先是警惕地聞了聞,后來實在受不住誘惑,試探性地舔了一口,又舔了一口。
之后速度越來越快,把一碗肉湯喝了個干干凈凈。
團團不認生,也喝了一小碗肉湯,然后就一直屁顛屁顛跟在葉西西后邊,她去哪,它就跟著去哪,十足的小跟班。
葉西西覺得有趣,一整天都在逗狗玩。
這下搞得宋硯洲有些郁悶了,他把狗帶回來是想讓它們看家,順帶保護家人安全的,不是來和自己搶媳婦兒的!
尤其團團還是一只小公狗,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在自己媳婦兒胸前蹭來蹭去的,這情景讓他覺得格外礙眼。
葉西西這邊和團團玩得高興,就見宋硯洲三步并作兩步來到自己身邊,拎著懷中小團子的脖子,直接將它甩給小黑。
“小黑,看好你兒子。”
葉西西疑惑地盯著他,這男人怎么回事?
還沒問出口就被男人一個公主抱,直接攔腰抱起回了房。
門一關,“宋硯洲,你干嘛?誒……”
細細簌簌的衣料摩擦聲,夾雜著女人的嬌聲,“老公,你輕點……”
另一邊,孫淑娟這幾天里整日坐立難安,她借口身體不舒服,躲在自己房間里不敢出去。
生怕聽到大隊廣播傳喚她的消息,又或者突然有公安上門把她拷上手銬帶走。
每當有腳步聲從院外經過時,她都心驚膽戰,扒著門縫張望,直到確認不是來找她的,才偷偷松一口氣。
這種狀態讓她想起上輩子,整日東躲西藏,如陰溝里的老鼠那段日子。
陰暗,不見天光。
她假裝隨意,不斷從父親孫有為嘴里打聽消息。
直到第三天,孫淑娟確定公安那邊對宋家失竊的案件毫無進展時,她心里的慌張才逐漸褪去,眼里閃過一絲僥幸。
吳寶根居然沒有出賣她。
那天她是從自己房間翻窗出去的,家里的兩個嫂子都可以幫她做不在場證明。
可是吳寶根親眼見到她在宋家翻箱倒柜,不拆穿她,肯定對自己有所企圖。
想起那天吳寶根看自己那色迷迷的眼神,恨不得當場把她衣服都扒了。
但吳寶根這種人,她孫淑娟又怎么可能看得上?
只不過……利用一下也是可以的。
正好趙玉鳳那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在曬谷場上那么好的機會都沒能得手,她得好好計劃接下來怎么做了。
孫淑娟起身走到鏡子前,重新抿了抿頭發,看著鏡中自己恢復血色的臉,揚起下巴。
“葉西西,這次給你僥幸逃過一劫,你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嗎?想得美!”
既然錢財沒了,那宋硯洲這個男人她就必須緊緊抓住!
她從柜子里翻出一條色彩鮮艷的裙子換上,踩著被磨得發白的塑料涼鞋出了門。
吳寶根這幾天一直想要找她,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她自己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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