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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博陵崔氏

      :“若不是見你對將軍還有幾分情義,本坐營早就把你殺了!”

      陳叔烈是個年逾四十的中年人,身材不高,操一口江都口音。早年先是跟過胡忠彥麾下抗擊倭奴,后來歷盡輾轉,于烏傷匪亂平定有功隨戚長鋒入京城面圣受賞,此去福州,被嘉靖帝欽點為福州戍邊十七軍坐營。可以說,在烏傷時,戚長鋒多次救他于危難之中,功成名就時,又與戚長鋒榮辱與共,加之陳叔烈跟隨過老一代武侯將軍,他們之間早就超過與其他人的關系,對于戚將軍如此看重卻總想逃跑的沈赫,陳叔烈對他自然沒什么好感。

      不錯,那個一直被軍營里所有人看不慣的人正是沈赫。

      滁州一戰,陳叔烈正好輪值休沐留在了江都,因此并沒有見過沈赫,而參將仇禇、師爺關攸他們都是胡忠彥的親信,烏傷之戰他們并沒有參與,以至于這千人之多的軍隊沒有一個認識沈赫的人。就是有從前見過沈左使的士兵,誰又敢想象面前形容落魄的人會是從前那個英姿勃發,不可一世的左使大人呢?

      面對陳叔烈的為難,沈赫連頭都不抬,只是低聲冷笑,靠在墻邊繼續閉眼假寐。

      又是這副滿不在意的表情,陳叔烈從見到此人第一眼開始就覺得厭惡,他憑什么可以這樣目中無人?!

      :“你是不是以為本坐營不敢殺你?”陳叔烈壓低聲音冷冷地道。

      由于驛館不大,是南京地界寧國府通往江都嚴洲的中途驛站,即使戚長鋒手持官憑,大多數人也要住在驛館空地的臨時營地,只有一些傷病需要照顧的士兵與百戶們才能到驛站里面的房間休息。并且驛館里驛官驛卒不少,能騰給官兵們的房間有限,以至于除了戚長鋒與王監軍以外,每一間不大的房間至少住了四人。

      崔然昭本來是沒有資格住進溫暖舒適的房間的,即使他臉色不好,但身上的病已無大礙,按理說要與普通士兵住在外面的營帳,可是不知因為什么,崔然昭不但住進了驛館,還與陳叔烈住在同一個房間,自然也就看見了他們之間的爭吵。

      陳坐營的事他不敢多,但由于好奇沈赫身份,他也沒有要回避的意思。

      眼看著那人又在不屑冷笑,陳坐營氣得眼底發青,上前一把抓住那人胸口,崔然昭生怕遭到池魚之殃,連忙側身躲到向叔身后。緊接著便聽到陳坐營低聲質問:“你笑什么?!”

      是的,那人在笑,就是冷眼旁觀,崔然昭也看得出來那笑是多么的諷刺,就像在笑一個被剝去衣衫的小丑,陳坐營被看得咬牙切齒,直恨不得一掌劈過去。

      :“…哈哈,當然是笑你蠢!”那人聲音很輕很慢,臉色也在慢慢變冷,最后眼里帶著鄙夷:“既然不敢忤逆他,又何必裝模作樣嚇唬我呢!”

      陳叔烈臉色一怔,這人心如明鏡,知道自己不敢殺他,戚將軍對他如此看重,若讓他有了閃失,戚將軍會如何看待自己?

      想到這,陳叔烈把他狠狠向前一推,低聲罵道:“你不要得意!那幾個烏傷人因你而死,只要本坐營愿意,讓你這條賤命無聲無息消失,輕而易舉!”

      陳叔烈說完狠狠瞪了一眼那人便要離開,路過崔然昭主仆二人時,警告似的冷眼掃了他們一眼,“啪”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烏傷人因他而死?

      聽了陳坐營的話,崔然昭又想起那夜可怕的情形,懷疑的目光看向那人,從他那雙空洞絕望的眼睛里,崔然昭打量了許久,才終于想起來自己在哪里見過此人。

      這雙眼睛,可不就是之前引起烏傷被斬殺的人么?!

      :“你沒有死?!”崔然昭又驚又喜,終于想起來他的熟悉感為何而來。他以為那人早在那夜成了戚將軍的刀下亡魂,卻沒成想他居然還活著!

      但沈赫明顯不想理會他,坐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閉目養神。

      崔然昭走過去,向叔拉住他想讓他別多管閑事,可崔然昭哪里能依,推開向叔的手坐到沈赫身邊。

      :“我還以為你死了,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崔然昭自自語,然而面對他的依然是沉默,崔然昭也不說話,掏起腰間的酒囊喝了幾口。向叔一臉焦急想要上前阻止。少爺從小到大滴酒不沾,勞途奔波又大病初愈,哪里能受得了烈酒澆身?

      :“酒要么?”

      崔然昭臉頰染上紅暈,黑白分明的眼睛也變得霧氣蒙蒙。

      沈赫睜開眼,皺著眉頭看那少年。

      無知又逞強,與某人何其相似?

      沈赫奪去他手里的酒壺把它交給向叔,冷淡說道:“他醉了,不要讓他麻煩到我!”

      向叔扶著崔然昭點頭稱是,然后把崔然昭扶到床邊伺候他躺下,屋里就此變得安靜下來。

      向叔床邊等了半天,確定自家少爺睡著之后并沒有酒后胡作非為的跡象,便也轉身出門去,準備去打點水給少爺擦擦身體,也好讓他第二日宿醉之后不至于難受。

      :“陳…陳大人!”

      腳剛踏出門口,向叔被守在門口的陳叔烈嚇了一跳,回頭看了一眼昏暗中的沈赫,那人仍然閉目養神,緊皺的眉頭告訴正在告訴人們生人勿近。

      陳叔烈眼神示意向叔快滾!屋中唯一的床都讓那小兔崽子躺上了,他這個坐營顏面何存?

      向叔自然不敢停留,聽到陳坐營對手下的一名百夫長吩咐著什么,向叔也不敢偷聽,麻溜地往驛舍后面找去。

      然而驛館是朝廷設立,普通人不能靠近,大隊行軍也有規矩,向叔找了半天非但沒找到熱水,還因此被守夜的士兵訓斥了一頓。

      回到房間時已是半夜,守在門口的士兵告訴他陳坐營已經另有安排,讓他們在天亮之前不準隨意進出房門。

      看來與他們共處一室的人真是非同一般啊!要不怎么會被如此看守?

      進房間少爺已經醒了,醉眼惺忪掙扎著想要起來,向叔連忙過去伺候。但即使小心翼翼,在扶起少爺的時候也不免有了響動,于是在向叔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屋里那人又皺起了眉頭。

      向叔討好地回頭笑了笑,那人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神攝光如同寒星,一臉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

      向叔被看得很不自然,所幸崔然昭喝酒不多,睡醒之后并沒有發生頭痛的情況,之后大家一時無語,竟也相安無事。

      窗外已是午夜,守在門外的士兵開始昏昏欲睡,就是向叔眼皮子也在開始不停打架,只有崔然昭剛醒過來沒有睡意,此時正坐在半桌前發呆,眼睛不時地偷看坐在角落里閉目養神的人。

      :“一直看著我干嘛?我又不是女人!”

      那人并未睜眼,突然開口說話倒把崔然昭嚇了一跳。

      :“我…只是在想,陳大人為什么要殺你…”崔然昭收回目光把臉漲得通紅,支吾著問道。

      :“關你什么事?!”

      對面的人冷漠至極,崔然昭被噎得一陣沉默,這時向叔又招呼他躺下,崔然昭卻是靠近那人悶悶地問了一句:“難道你對誰都是這樣的嗎?”

      崔然昭比初見時要消瘦許多,顯然那夜被嚇得不輕,明知道與自己交往免不了遭到排擠,他這是要做什么?

      :“大少爺,你爹是不是沒告訴過你,世間并不是人人都得圍著你轉的!”

      沈赫無情嘲笑,年輕人抬著清澈的眼睛看向那似笑非笑的臉,心里很不是滋味,手指頭扯著袖口低聲道:“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

      沈赫無情嘲笑,年輕人抬著清澈的眼睛看向那似笑非笑的臉,心里很不是滋味,手指頭扯著袖口低聲道:“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

      只是覺得他和自己認識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尤其是那雙冷漠中帶著絕望的眼睛,看似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他就是覺得憐憫…

      是的,就是憐憫,這人聰慧機敏,身上卻像藏著許多事,讓人忍不住覺得心疼。

      沈赫冷眼看著崔然昭,他出身錦衣衛,從前跟在陸秉身邊閱人無數,哪里看不出崔然昭臉上的憐憫?

      自己居然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可憐!

      但沈赫轉念一想,自己可不就是可憐嗎?不堪的身世,兄弟落井下石,阿雪還不理解,自己居然落得如此境地,就是一個年輕孩子都看得出來自己悲哀。

      :“你…叫什么名字?”崔然昭猶豫著開口,面對沈赫的沉默,崔然昭顯然還不想結束談話。

      :“沈——”

      沈赫本想直接告訴他名字,可一想到沈赫這個名字是殺父仇人起的,自己如何能承認這是自己的名字?可不叫沈赫又可以叫什么呢?沈玉龍?可父親取這名字時,空有一腔報國盡忠的衷心,最后下令滅他滿門的卻是他最忠誠是的君王!

      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這是多么大的諷刺!

      :“沈大哥,然昭以后就叫你沈大哥吧!”

      崔然昭拱手抱拳,生怕他不答應,又匆匆說道:“沈大哥,往事已矣,何必執著從前?若沈大哥不棄,然昭愿忝為小弟,日后沈大哥有用得著小弟的地方,然昭必定義不容辭!”

      崔然昭一臉認真,學著說書人講綠林好漢結交時的臺詞。沈赫從來就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就是身處險境也曾殺出一條血路,他還不至于就此一蹶不振。經過崔然昭一番說辭,沈赫低落的心情稍有緩解,抬眼好笑地望著他道:“可是到了江都你我就要兵分兩路,你要如何義不容辭?”

      他是怎么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是江都,而不是與他一起去福州?!

      崔然昭暗暗吃驚,回頭與向叔相視一眼,眨巴著眼睛好像在問:他真的不是父親派來的嗎?

      :“沈大哥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沈大哥是父親派來的?”

      崔然昭問出心里的疑問,沈赫微微一笑,說:“能令名震江湖的向山虎成為俯首帖耳的守家奴,你父親崔忍秀著實本事不小!”

      被人點明身份,向叔臉上陡然變色,開始不自然地望向崔然昭。

      :“想不到向某人隱姓埋名多年,閣下居然知道在下,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向叔徑自開口,一改以往的卑微,帶著內呲贅皮的黑色眼睛突然變得兇狠凌厲,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渾身帶著混濁的殺氣。崔然昭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就是父親曾與自己說過向叔的來歷,但在他記憶里,向叔可從來都是和藹可親的樣子。

      :“閣下當年可是龍虎崖寨首之一,盛名時手下強人匪軍無數,怎么?自威寧侯大敗龍虎崖后,威震天下的向山虎居然嚇破膽子,十幾年來隱姓埋名,甘心做人馬鞍了嗎?”

      :“勞閣下記掛,都是些前塵往事了,蒙家主不棄,向某人得以棄邪從正過了幾年安生日子。雖然在下不知閣下何人,但閣下還是不要為難崔家的好,向某雖已金盆洗手多年,卻也并非不能重開殺戒的!”

      向叔眼里露出驚人的殺意,崔然昭看得心驚肉跳,再看沈大哥,臉上并無半分懼怕,甚至眼角露出幾分譏誚,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崔家家大業大,這次尤其把手伸到了江都,沈某哪里來的能耐為難崔家?就是你們此去江都有什么打算也不關沈某的事,沈某不想自討苦吃,只是牛犢初次下河不知深淺,你既然受人所托,還是看著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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