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如段歸知那樣受人之托?”
:“不曾。”
愈到最后沈赫的聲音愈發冷冽:“那閣下究竟有何目的?”
:“貧道也是受人之托…”那人鳳眼微瞇,看著他動也動彈不了,發作也發作不得的樣子嘴角上揚。
:“既然閣下不是受人之托救鄭玉麟,那究竟受人之托所謂何事?”
沈赫努力不讓自己失去冷靜,幞頭下那張因怒氣漲紅的臉逼視那人,他甚至可以看到那人面如冠玉一般的皮膚,和那絕美的唇形…
突然那人松手,放開了對沈赫的禁制,輕笑道:“貧道若是說是為了左使大人,左使大人信嗎?”
不知怎么的沈赫臉一紅,臉頰也在不知覺中微微發燙,然而看到那人眼里的戲謔,沈赫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前輩雖天人之姿,可本使,卻無龍陽之好!”
那人靜靜地看著沈赫一陣,好半天才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沈赫看去,那人臉上染上一層緋色,絕美的臉龐竟生出一種撩人的姿態,沈赫從沒想到竟然在一個男人身上想到了絕色這個詞。
沈赫干脆拿起一個酒壺自己倒了一杯酒,抬手便一飲而盡。
那人也不惱怒,只是淡淡地看著沈赫。
兩杯酒下肚,沈赫覺得臉頰更熱了,抬頭無奈道:“前輩何目的不妨明說,只要不妨礙本使公務,本使絕不讓前輩為難。”
:“偏偏貧道就是要讓左使大人為難呢!”
男人的嗓音低沉,沈赫抬眼看著他,面前之人臉上的緋色已經褪去,冷漠的樣子卻如春山雪峰般讓人不能忽視!
按下心中的驚嘆,沈赫捏著酒杯沉聲質問:“閣下究竟想要做甚?!”
那人奪過酒壺也給自己滿上,舉起酒杯向沈赫敬道:“并不想做什么,左使大人只需要知道貧道并不認識什么長明宮,不過貧道確實是為大人而來。”
:“所以閣下究竟姓甚名誰?”
那人淡淡笑道:“天山,宴雪行!”
鼻尖傳來陳釀女兒紅的冷冽,沈赫摁在繡春刀柄上的蠢蠢欲動。
:“管你什么天山,靈山,通通給本使納命來!”
沈赫手中繡春刀奪手飛出,原本以為出其不意雖不至于立刻取他性命,至少也要劈下一個手臂來!哪知對面宴雪行側臉轉身,繡春刀劈了個空,沈赫一個殺招回頭,宴雪行臉色一變,他本意并不想為難沈赫,可繡春刀卻半分也不留情,宴雪行只得靈巧閃開幾招,趁著沈赫飛快刀招露出破綻時,宴雪行反手扣住沈赫的手腕,然后往沈赫胸口重重一擊!
:“你…!”
沈赫捂著胸口忍住喉頭腥甜退開幾步,手下林麒立即上前扶住,身后幾名小旗也顧不了許多了,紛紛抽刀撲向宴雪行。
宴雪行也不慌張,只是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幾名小旗武功雖然不如沈左使,可也是常年訓練過的精衛,再加上面前道士打扮的人看起來并不想大開殺戒,幾人纏斗幾個來回,宴雪行也終于失去了耐心,在幾個密集的殺招襲擊之下,幾名小旗竟也被宴雪行挑飛在地。
沈赫臉色一變,聽著手下倒在地上哀嚎,腦子卻在飛快想著應對之策。
:“閣下真要與朝廷為敵么?”
沈赫捂著胸口站起身來,宴雪行冷冷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像沒事人一樣轉身對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客棧掌柜淡淡道:“麻煩掌柜給貧道一間房間!”
掌柜不知所以,突然被點名不知所措舉著抱頭的手,用一種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看著客棧里兇神惡煞的錦衣衛們。
:“看著干嘛!道長讓你做什么照做便是!”
沈赫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可憐的掌柜嚇得快要哭出來了,宴雪行已經上去七八步樓梯,比起兇神惡煞的錦衣衛,顯然離這是非之地才是上上策,于是權衡利弊下,掌柜飛也似地向樓上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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