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立醫院里,當我看到張巖的時候,不由得驚呆了。
這哥們躺在一張床上,兩條腿上打著石膏,被掛在繩子上,架在那里,他的身上纏滿了紗布,臉上只露著兩只眼睛,但是能夠感覺到他的眼眶一片青紫,而他兩只眼珠甚至都是爆紅的。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女人,五十多歲,一看就是日夜操勞的那種平凡女子。
“阿姨,你是?”
“她,她是我媽。”那女人還沒說話呢,張巖就說話了。
“什么情況?誰打的你這是?”
“還能是誰?我猜應該是陳東的人報復我。”
其實這件事情,當時我就覺得做得挺不周全的。
雖然張巖戴了頭套,他的摩托車也沒有牌,可他的摩托車型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最主要的是時間趕得太緊,陳東前腳剛走,他就去了。
“好的,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好好養傷。”
我把林莎給我的二十萬拿了出來,塞到張巖老媽的手里說道:“阿姨,張巖是我最好的哥們兒,這些錢給他來療傷,如果不夠的話再找我。”
“不用不用。”躺在床上的張巖拒絕說道。
“行了,別硬撐了,咱兄弟兩個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在心里你就是我親哥,我有一個哥哥死了,只要你還活著,今天就把你的傷給你治好,誰要是欺負你,我跟他沒完。”
“別,別跟陳東較勁兒,這畜生太陰了。”
“你好好養傷吧,我會走法律程序收拾他的,我絕對不會跟他硬拼,監獄里不好受,我不想在里面再呆了。”
在醫院里陪了一會兒張巖,這才來到護士站問了護士。
護士說張巖兩只腿骨都斷了,肋骨斷了三根,鼻梁骨也斷了。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后背一陣發麻,可以想象昨天晚上下班之后,張巖經歷了什么。
我有些后悔,如果昨天晚上我堅持從林莎家里走的話,也許張巖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我來到警局,接待我的依然是方芳,我提到昨天晚上張巖被打的事兒。
她說張巖被打的視頻找到了,車牌號雖然模糊不清,但是能夠認出來是一輛路虎,這輛路虎是豪達修理廠老板的,今天早上我們警察去了豪達修理廠,可是他們的老板不承認,說他們的車一直待在豪達修理廠,并沒有出去。
“那你們就不管了?你們警察不就是要搜集證據,給老百姓一個交代的嗎?”聽了方芳的話,我有些生氣的質問道。
“陳三甲,別說我沒提醒你,這里是邊城,不是在內地,如果在內地警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但是在這里,只要有錢有勢,殺人都敢。”
方方苦笑著搖頭說道。
“好吧,那你告訴我,豪達修理廠在哪里?他的老板姓什么?叫什么?”
張巖被人打斷腿,打斷肋骨,其實都是為了我,我要不為他報仇,那還怎么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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