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日的江州,春陽把老城區的梧桐葉曬得透亮,葉脈里都浸著暖光,可位于cbd核心的愛優傳媒總部,卻像被按下了快進鍵。
發布會廳外,穿著統一黑色工服的工作人員正抱著資料夾快步穿梭,走廊里飄著現磨咖啡的焦香與打印機的油墨味,偶爾夾雜著幾句壓低的叮囑:
“嘉賓休息室的礦泉水要常溫的,沈總不喝冰飲。”
“媒體區的充電插座再檢查一遍,別一會兒出問題。”
廳內早已座無虛席。
水晶吊燈的光芒透過棱鏡,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前排媒體記者的長槍短炮對準舞臺中央,鏡頭蓋堆在腳邊,像一片銀色的小丘。
后排的合作伙伴們則交頭接耳,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皮質座椅的扶手,有人悄悄打開手機備忘錄,等著記錄沈清柔即將公布的大招。
下午兩點二十九分,廳內燈光驟然暗下。
唯有一束追光從穹頂落下,精準地打在入口處的雕花木門上。
咔噠一聲輕響,門被推開,沈清柔走了進來、
她穿了一身手工定制的白色西裝套裙,領口別著一枚小巧的珍珠胸針,是張杭去年在給她的禮物。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廳內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往日里總帶著幾分狡黠的杏眼,此刻盛滿了沉穩,只有在掃過第三排那個舉著愛優音樂加油手牌的年輕員工時,才飛快眨了下眼,像在傳遞秘密暗號。
待她站定在麥克風前,追光緩緩擴大,身后的巨幕瞬間亮起。
愛優音樂,聲來不凡!
八個字裹著流光,背景里的聲波圖譜隨著她的呼吸輕輕起伏,連空氣都仿佛跟著律動起來。
“各位媒體朋友,各位合作伙伴,下午好。”
沈清柔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散開,不高不低,卻能穩穩落在每個角落,像春日里的細雨,溫柔卻有力量:
“今天站在這里,我不想先講產品參數,也不想說商業模式,我想先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上次聽到一首能讓自己單曲循環的歌,是什么時候?是在通勤的地鐵上,還是深夜加班的辦公室里?”
臺下有人輕笑,第一排的江州音樂臺記者舉了舉手,聲音清亮:
“沈總!我上周整理老歌單,循環了一下午光陰的故事,結果好多平臺都聽不了。”
“巧了。”
沈清柔笑著側身,指尖點向巨幕,屏幕上立刻跳出新苗創作基金的細則,紅色數字5000萬在黑色背景下格外醒目:
“我們這次做愛優音樂,就是想解決兩個問題。”
“一是讓好的原創音樂不被埋沒,二是讓大家想聽的老歌隨時能聽。”
“這五千萬,我們不投流量藝人,不追短視頻熱點,只給那些在出租屋里寫歌、在酒吧駐唱的原創音樂人。”
“不管你是剛畢業的學生,還是堅持了十年的獨立歌手,只要作品夠好,愛優就給你編曲、錄歌、上首頁推薦位的機會。”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臺下那幾個背著吉他的年輕人,補充道:
“而且我們不簽獨家合約,音樂人可以自由選擇合作方式,我說過,做內容不是圈地,是把蛋糕做大。”
臺下立刻響起掌聲,那幾個年輕人激動地互相遞眼神,有人甚至紅了眼眶。
沈清柔等掌聲歇了,又按了下遙控器:
“當然,我們也沒忘了那些陪大家長大的老歌。”
巨幕上開始滾動歌名,心太軟的鋼琴前奏剛飄出來,臺下就有人跟著哼。
吻別,挪威的森林,同桌的你這些刻進國民記憶的歌名一個個跳出來時,記者們的快門聲瞬間炸了鍋,像一群受驚的飛鳥。
“從1990年到2010年,我們花了三個月,收了近兩千首經典金曲的版權。”
沈清柔的聲音里帶著笑意:
“比如這位記者朋友提到的光陰的故事,以后大家打開愛優音樂,搜歌名就能聽。”
“沈總!”
又有記者站起來,手里的錄音筆舉得高高的:
“請問這些版權花了多少成本?會不會影響后續的原創投入?畢竟現在版權價格水漲船高,很多平臺都不敢這么大規模收老歌。”
“成本的事,只要是好內容,不封頂。”
沈清柔笑得坦然,抬手攏了攏耳邊的碎發:
“至于原創投入,五千萬只是第一筆,下半年我們還會追加三千萬,而且會和百所高校的音樂系合作,設立愛優原創獎學金,我們要做的,不是只賺眼前的錢,是讓音樂行業能一直有好作品出來。”
下午三點整,隨著沈清柔按下啟動鍵,愛優音樂app在全平臺同步上線。
不到半小時,下載量就沖進了應用商店top3。
愛優音樂經典曲庫的話題也沖上了微博熱搜第五,評論區里全是感慨:
“終于能在一個平臺聽齊這些老歌了!”
“為新苗基金點贊,希望能聽到更多好的原創!”
而此時的京都,星瀚娛樂頂層辦公室里,卻是另一番景象。
落地窗外是鱗次櫛比的寫字樓,陽光透過雙層玻璃,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陸則正對著穿衣鏡整理領帶,他穿了一身深灰色的armani西裝,襯得身形愈發挺拔。
左手腕上那塊爺爺送的勞力士探險家腕表,表盤在陽光下泛著低調的金屬光澤。
這是他去年生日時,爺爺特意從收藏柜里拿出來的,說是陸家人要戴有分量的表。
“陸總,愛優音樂的發布會數據出來了。”
助理推門進來,手里的平板屏幕亮著,額角還帶著薄汗:
“下載量破百萬了,微博熱搜第五,全是夸他們經典曲庫的,還有不少音樂人發博支持。”
陸則接過平板,手指漫不經心地劃著屏幕,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
“沈清柔倒是會說漂亮話,五千萬扶持原創?等真有能打的作品,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他把平板扔回給助理,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鐵血男團宣傳方案,指尖在三億制作成本幾個字上敲了敲:
“兩千首老歌版權?凌云版權光今年一季度,就砸了兩個億收版權,光游溪這一首,就花了三百萬,那可是現在短視頻平臺的霸榜歌曲,每天播放量都很恐怖,跟我們比,她這就是小打小鬧。”
“可是陸總,張杭會不會還有后招?”
助理有點擔心:
“上次打車大戰,他就突然截胡了迅騰對驚東的投資,馬托尼當時都氣炸了,這次愛優音樂只是個開始,萬一他后面還有動作......”
“后招?”
陸則嗤笑一聲,拉開椅子坐下,拿起鋼筆在方案上圈出4月24日2110這個時間:
“他能有什么后招?綜藝這塊,我們投入三億,請來的都是一線嘉賓,你看這個音樂天才李小峰,去年靠一部跨界古裝劇火遍全網,粉絲量破千萬,還有那個林薇薇,時尚資源好得很,每次出席活動都能上熱搜,我們還跟奇異、酷優簽了聯播協議,這兩個平臺的日活加起來過億,他張杭拿什么跟我比?”
他頓了頓,筆尖指向方案上的硬漢人設,語氣里滿是不屑:
“再說了,跑男那種嘻嘻哈哈的綜藝,不一定管用了,市場是會變的,觀眾現在就喜歡看硬核的、有挑戰性的內容,你看那些戶外探險類的節目,收視率都很高,鐵血男團主打荒野求生,嘉賓要自己找食物、搭帳篷,還要完成高空跳傘、泥潭搏斗這些極限挑戰,這才有看點,跑男呢?就知道撕名牌、玩小游戲,全是劇本,一點新意都沒有。”
助理還想再說,陸則卻擺擺手,語氣變得不耐煩:
“行了,別管愛優了,讓公關部把鐵血男團的預告片再剪一版,突出嘉賓的辛苦,就把李小峰在泥潭里受傷的鏡頭放進去,再配段煽情的文案,晚上就發,對了,讓市場部聯系幾個短視頻平臺,把預告片推成開屏廣告,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4月24日晚九點十分,有鐵血男團這么一檔好綜藝。”
助理點點頭,轉身快步離開。
辦公室里只剩陸則一人,他靠在椅背上,看著方案上的嘉賓名單,想象著鐵血男團爆火的場景。
到時候,他就能在娛樂行業站穩腳跟,至于張杭?
不過是個從鶴城小地方出來的暴發戶,根本不配跟他這種根正苗紅的相提并論。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得意洋洋的時候,江州愛優傳媒的會議室里,一場針對他的狙擊計劃正在緊鑼密鼓地推進。
沈清柔站在白板前,手里拿著馬克筆,在跑男第二季幾個字下面畫了條粗粗的橫線,語氣堅定:
“跑男第二季的預告,晚上五點準時發,所有平臺同步上線,微博、威信、ks還有我們自己的愛優視頻,一個都不能漏,記住,重點突出全員集結和8點開播這兩個信息,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跟星瀚的鐵血男團撞檔了。”
“沈總,這么直接會不會太冒險?”
策劃總監皺著眉,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
“星瀚的背景不一般,我們這么明目張膽地跟他們撞檔,萬一他們報復,比如動用關系打壓我們的愛優視頻,或者在版權上給我們使絆子,怎么辦?”
“冒險?”
沈清柔放下馬克筆,拿起桌上的跑男玩偶,那是去年錄第一季時,陳寶強送給她的,玩偶的衣服上還印著伐木累三個字:
“張杭昨天跟我說,跟陸則這種人,就得硬碰硬,他還說,干的就是陸則。”
“他不是覺得自己的背景厲害,覺得鐵血男團天下無敵嗎?”
“我們就用跑男告訴他,在綜藝圈,觀眾說了算,不是他的背景說了算。”
她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
“再說了,我們有跑男這個ip在,第一季的平均收視率破2%,網絡播放量破30億,影視網評分8.8分,這就是我們的底氣,鐵血男團雖然投入大、嘉賓有名,但它是新節目,沒有觀眾基礎,我們提前一小時開播,就是要截流他們的觀眾,讓他們知道,想在綜藝圈分一杯羹,沒那么容易。”
“可是沈總,陸則肯定會讓水軍黑我們的。”
運營經理擔憂地說:
“上次他們就雇了水軍黑愛優動漫,說我們的動畫抄襲,雖然最后澄清了,但還是影響了不少用戶,這次他們肯定會變本加厲,說跑男劇本痕跡重、嘉賓耍大牌什么的。”
“黑就黑唄。”
沈清柔笑了笑,拿起手機翻出一條微博:
“你們看,去年跑男第一季播出的時候,也有人黑,結果越黑收視率越高,觀眾不是傻子,好不好看他們自己能判斷,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預告做好,把觀眾的期待值拉滿,至于水軍,讓公關部盯著,他們敢發黑料,我們就發澄清聲明,順便把跑男的幕后花絮放出來,比如楊超為了錄一個游戲,反復練習了十幾次,陳寶強在后臺給大家帶家鄉的煎餅,這些真實的細節,比任何澄清都有用。”
......
下午五點整。
跑男官方微博準時發布預告:
“跑男第二季定檔,久等了!4月24日晚八點,魔都衛視和愛優視頻同步開播!楊超、鄭晨、李愷、王赫、陳寶強、王藍、楊小瑩全員回歸,一個都不少!”
“還有神秘嘉賓等你來解鎖,提示是位實力派演員,演過很多經典影視劇哦!轉發這條微博,抽100人送跑男定制t恤!”
配圖是兄弟團七人的合照。
楊超和鄭晨勾肩搭背,陳寶強舉著伐木累的牌子憨笑,王藍踮著腳想跟李愷比身高,楊小瑩站在中間,手里拿著一朵小黃花,笑容燦爛。
緊接著,愛優視頻首頁換成了跑男的宣傳海報,魔都衛視在晚間新聞后插播了三十秒的先導片。
楊超耍帥想跳過欄桿,結果腳滑摔了個屁股墩,爬起來還嘴硬:
“這欄桿太滑了,不是我技術問題!”
陳寶強在泥潭里追著王赫跑,邊跑邊喊:
“赫赫!你別跑!我保證不把泥抹你臉上!”
楊小瑩和李愷玩心跳對視,李愷突然做了個鬼臉,楊小瑩笑得直不起腰,眼淚都出來了。
連威信朋友圈都開始推送跑男的廣告,精準推送給了所有看過第一季的用戶。
網友們瞬間炸了。
“我沒看錯吧?跑男居然跟鐵血男團撞檔了!”
“八點開播?這是故意提前一小時截流啊!不過我喜歡!跑男第一季我刷了五遍,鐵血男團看著就沒意思。”
“全員回歸!太好了!我就喜歡看超哥和晨哥互坑,寶強哥的憨笑是我的快樂源泉!”
星瀚娛樂的公關部最先慌了。
總監張敏拿著手機,一路小跑沖進陸則的辦公室,呼吸都有些急促:
“陸總!不好了!跑男定檔了!4月24日晚八點!跟我們的鐵血男團撞了!”
陸則正在喝水,聽到這話,手里的玻璃杯哐當一聲砸在桌面上,水濺了一地,在昂貴的地毯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他一把搶過張敏的手機,盯著屏幕上的跑男預告,臉色瞬間從紅潤變得鐵青,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指節都捏得泛了紅:
“張杭!他居然敢跟我搶檔期!他以為他是誰?”
陸則確實很生氣。
因為之前的宣傳,鐵血男團,確實是奔著跑男去的。
但后續的一些事情,讓陸則心生退意。
張杭這個人的力量,硬碰硬,不符合商業標準。
他特意選擇了延后檔期,準備避開跑男原本四月初的定檔,然后時間上,也選擇了21點,散發出了一些自己的態度。
結果,我改了日期,你特么來干我來了?
這是不給我陸某人面子是嗎?
“陸總,我們現在怎么辦?要不要改檔期?”
張敏急得滿頭汗,聲音都在發抖:
“跑男的觀眾基礎太扎實了,第一季的收視率那么高,提前一小時開播,我們的觀眾肯定會被截流,到時候鐵血男團的收視率肯定不好看,投資方那邊也沒法交代。”
“改檔期?”
陸則猛地把手機摔在地上,屏幕瞬間碎裂,碎片濺到了張敏的腳邊。
他站起來,胸膛劇烈起伏,眼神里滿是暴怒:
“我星瀚娛樂什么時候需要改檔期?我陸則想做的事,還從來沒有做不成的!他張杭想跟我斗,我就陪他斗到底!”
他指著門口,語氣冰冷得像寒冬的風:
“讓公關部立刻發通稿,再買幾個熱搜,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鐵血男團才是值得看的綜藝!”
“可是陸總,跑男第一季的口碑很好,水軍可能沒用......”
張敏小聲嘀咕,心里滿是擔憂。
“沒用也得試!”
陸則皺眉說道,聲音在辦公室里回蕩:
“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必須把跑男的風頭壓下去!4月24日,我要讓鐵血男團的收視率超過跑男!要是做不到,你們公關部所有人都別干了!”
張敏不敢再勸,趕緊點頭跑出去安排。
辦公室里只剩陸則一人,他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眼神里滿是不甘和憤怒。
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挑釁,張杭就像一根刺,一次次扎在他的心上。
這一次,他絕對不能輸!
接下來的幾天,網絡上的宣傳戰打得熱火朝天,幾乎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星瀚娛樂每天雷打不動地發鐵血男團的辛苦花絮。
第一天放李小峰在泥潭里翻滾,手臂被樹枝劃傷,鮮血直流,他卻咬著牙說沒事,繼續錄。
第二天放林薇薇高空跳傘的鏡頭,她嚇得臉色慘白,眼淚都快出來了,卻還是縱身跳了下去。
第三天放嘉賓們負重越野的片段,每個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嘴唇干裂,卻依然不肯放棄。
水軍也開始活躍在各個平臺。
在微博上,他們跑到跑男的評論區刷屏,跑男全是劇本,嘉賓們根本不用真努力,就知道瞎鬧,看久了就膩了。
楊超上次錄節目還耍大牌,讓工作人員給他端茶倒水,一點都不尊重人。
在影視網上,他們給跑男第一季打一星,評論里全是內容低幼,適合小學生看、嘉賓之間沒默契,像陌生人一樣。
在知上,他們發起跑男是不是已經過時了的話題,里面全是唱衰的論。
而跑男這邊,卻走了溫情路線,不撕逼、不引戰,只靠快樂和情懷打動觀眾。
官方微博每天都會發一段幕后花絮。
4月18日,發了楊超和鄭晨在后臺比肌肉的視頻,楊超故意挺起胸膛,結果不小心閃了腰,鄭晨笑著幫他揉,還調侃道超哥,你這肌肉是充氣球吧。
4月19日,發了陳寶強帶家鄉煎餅給大家吃的照片,照片里王藍搶了最大的一個,還對著鏡頭比耶,配文寶強哥的煎餅,是跑男團的能量補給站。
4月20日,發了楊小瑩教李愷跳女團舞的片段,李愷手腳不協調,跳得像個機器人,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楊小瑩笑著說愷哥,你還是好好練你的跑步吧。
愛優視頻還推出了預約抽跑男周邊的活動,只要在平臺上預約跑男第二季,就能參與抽獎,獎品有兄弟團簽名照、定制t恤、錄制現場的門票,還有楊超同款運動手環。
活動上線不到兩小時,參與人數就突破了一百萬,評論區里全是期待:
“求中門票!我想親眼看看寶強哥!”
“超哥的手環太酷了,我一定要抽到!”
......
魔都財大,女生宿舍里,蘇晚棠一個人在宿舍,有點無聊,就跑到了隔壁,打算熱鬧熱鬧,她們都在期待著跑男的節目。
四月二十四日下午,她們就把宿舍收拾得干干凈凈,桌子上擺滿了零食和飲料。
有蘇晚棠愛吃的草莓味薯片,劉萌最愛的辣條,張琪琪特意從家里帶的芒果干,還有冰鎮的可樂和果汁。
筆記本電腦充好電,連wifi都重啟了三遍,劉萌還特意找學長借了個外接音箱,說要把跑男的聲音開到最大,沉浸式觀看。
“還有一個小時!”
劉萌盯著電腦右下角的時間,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著,像在倒計時:
“你們說今天第一期會是什么主題?會不會撕名牌?我上次看超哥的采訪,他說這一季會有很多新游戲,不知道難不難。”
“我希望有撕名牌!”
張琪琪一邊拆芒果干的包裝,一邊激動地說:
“第一季最后一期的撕名牌太精彩了,超哥為了保護晨哥,自己被撕了,我都看哭了,晨哥當時都快哭了,還說超哥,我對不起你,太好哭了。”
蘇晚棠正在敷面膜,聞含糊道:
“不管有沒有撕名牌,只要兄弟團都在就行,我昨天還刷到超哥的微博,他說這一季有神秘嘉賓,好像是個實力派演員,演過很多經典影視劇,你們猜是誰?會不會是胡哥?我超喜歡他!”
“有可能!”
劉萌眼睛一亮:
“胡哥的演技很好,而且性格也很幽默,要是他來,肯定很有意思,不過也有可能是黃柏老師,他綜藝感超強,跟跑男團肯定很合拍。”
“你們看鐵血男團的預告了嗎?”
張琪琪突然說,語氣里滿是不屑:
“看著好無聊啊,嘉賓們都苦著臉,一點都不歡樂,李小峰在泥潭里受傷那段,明明是工作人員不小心把樹枝弄掉了,結果他們還說是他自己不小心,太假了,還有林薇薇,高空跳傘的時候,明明嚇得不行,還裝勇敢,太能裝了。”
“誰要看那個啊!”
劉萌翻了個白眼:
“我寧愿再刷一遍跑男第一季,也不看鐵血男團,聽說他們的嘉賓還耍大牌,錄節目的時候還帶助理跟著,李小峰錄泥潭游戲的時候,還讓助理給他遞礦泉水洗手,結果被網友拍到了,罵聲一片。”
蘇晚棠點點頭,把面膜摘下來,隨手扔進垃圾桶: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有個網友發了微博,說看到李小峰的助理拿著礦泉水瓶,在泥潭旁邊等著,李小峰一上來,就給他遞水洗手,還拿濕巾擦臉,結果那條微博被星瀚的公關刪了,那個網友還被水軍罵了,太過分了。”
幾個人你一我一語,時間過得飛快。
晚上七點五十九分,蘇晚棠坐在劉萌的椅子上。
自己宿舍那幾個小伙伴,去參加活動了,她就索性在這邊,一起看。
蘇晚棠關掉臺燈,只留下電腦屏幕的光,盯著屏幕說:
“來了來了!準備好截圖!超哥出場的時候,我一定要截個高清圖當壁紙!”
與此同時,魔都云霄宮的私人影音室里,氣氛卻格外溫馨。
影音室的墻壁上掛著巨大的幕布,旁邊的吧臺里放著香檳和水果,柔軟的羊絨地毯上擺著幾個懶人沙發。
林詩茵和黃鈺彗正靠在沙發上,身上蓋著同一條粉色的羊絨毯子,黃鈺彗手里拿著一個草莓,一邊吃一邊說:
“詩茵姐,你說今天跑男的游戲會不會很難啊?上次指壓板接力賽,嘉賓們都疼得哭了,楊小瑩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還說指壓板太疼了,我再也不想玩了。”
“應該不會太難。”
林詩茵端起香檳抿了一口,香檳的氣泡在舌尖炸開,帶著淡淡的果香:
“張杭說過,跑男的核心是快樂,游戲只是載體,你看第一季的撕名牌,雖然累,但嘉賓們都笑得很開心,那種發自內心的快樂,是裝不出來的,鐵血男團就不一樣了,嘉賓們雖然看起來很努力,但眼神里沒有光,一看就是在演戲。”
“也是。”
黃鈺彗點點頭,又拿起一顆草莓,遞到林詩茵嘴邊:
“詩茵姐,你嘗嘗這個草莓,可甜了,是杭哥昨天讓人空運過來的,對了,小瑩姐昨天跟我打電話,說她錄這一期的時候,還跟李愷吵了一架,因為李愷玩游戲的時候太認真,不小心把她的頭發弄亂了,小瑩姐有點生氣,結果錄完就和好了,還一起去吃了火鍋,李愷還請她喝了奶茶。”
林詩茵笑著咬了口草莓,草莓的甜味在嘴里散開:
“這樣也好,有互動才有看點,你看第一季的時候,他們倆就經常互坑,結果每次都能帶來很多笑點,網友們還磕他們的cp,說愷瑩cp太甜了。”
黃鈺彗好笑道:“網友只能看到表面。”
而真正的情況,楊小瑩可不是誰都能體會的。
晚上八點整,跑男準時開播。
片頭音樂響起,熟悉的旋律瞬間勾起了所有人的回憶。
“weare伐木累!”
兄弟團七人穿著統一的藍色運動服,從一扇發光的門后走出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楊超站在最前面,張開雙臂,擺出一個耍帥的姿勢:
“歡迎來到跑男第二季!我是你們的超哥,這一季,我要當撕名牌之王,再也不會被晨哥欺負了!”
“得了吧超哥。”
鄭晨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里滿是調侃:
“第一季你就被撕了八次,每次都是第一個被撕的,這一季估計還是墊底,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別做無謂的掙扎了。”
“晨哥,你別瞧不起人!”
楊超假裝生氣,挺起胸膛,想展示自己的肌肉,結果不小心閃了腰,疼得齜牙咧嘴:
“哎喲,我的腰......”
臺下的觀眾笑得前仰后合,彈幕瞬間刷屏:
“哈哈哈哈!超哥又閃腰了!這是什么名場面啊!”
“晨哥也太損了,居然提超哥被撕八次的事,太扎心了!”
“兄弟團的互動也太自然了,這才是真朋友,不用裝!”
第一期的主題是穿越時空的守護者,導演拿著話筒,站在舞臺中央,笑著說:
“歡迎大家來到時空之城,今天你們的任務是收集時空碎片,找到時空守護者,守護住這座城市的時間,首先,我們要進行第一個游戲,泥潭奪旗!”
隨著導演的手勢,舞臺一側的擋板被拉開,露出一個巨大的泥潭,泥潭中間插著一面紅色的旗子,旗子在燈光下格外醒目。
“你們分成兩隊,紅隊和藍隊,每隊三人,剩下一人當裁判,哪隊先搶到旗子并帶出泥潭,就算贏,贏的隊可以獲得三塊時空碎片。”
“我要當裁判!”
王藍立刻舉手,他踮著腳,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高一點:
“我個子矮,在泥潭里肯定跑不過你們,還是當裁判比較合適。”
大家都笑了,楊超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那你當裁判,一定要公平公正,不能偏心。”
分完隊后,游戲正式開始。
“各就各位!預備,開始!”
導演一聲令下,楊超立刻沖了出去,他跑得飛快,想趁著對方沒反應過來,直接沖到中間搶旗。
結果剛跑兩步,腳下一滑,撲通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渾身都是泥,頭發上還沾了幾片水草。
“哈哈哈哈!超哥你也太慘了吧!”
王赫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楊超:
“我就說你練的肌肉沒用,還不如練平衡感,你看你,剛跑兩步就摔了。”
楊超爬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泥,臉上還沾著水草,看起來格外滑稽。
他嘴硬道:
“這泥潭太滑了,不是我技術問題!你們看,這泥多黏,誰來都得摔!”
說著又沖了上去,結果沒走兩步,又摔了一跤,這次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臺下的觀眾笑得更大聲了,蘇晚棠和隔壁室友們也笑出了眼淚。
劉萌一邊笑一邊截圖,手都在抖:
“超哥這是跟泥潭有仇吧!摔得也太慘了!你看他臉上的水草,哈哈哈哈!”
“我覺得超哥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