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玉樓臉色不好,又忙問著秦玉樓身子可還好,還疼不疼之類的。
眼下卻不疼了,可全身上下卻仿佛散架了似的,只疲倦酸楚得厲害,渾身上下發軟,儼然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秦玉樓來不及去看孩子,只白著一張臉,渾身有氣無力的看著身側的戚修,似乎還有些生氣,有些不滿,又有些不舍,卻又一連無可奈何的問著:“何時出發?這回又得去多久?”
戚修聞,雙眼里泛起一絲愧疚,只低低問了句:“夫人都知曉呢?”
秦玉樓嘴里有氣無力的哼了聲。
戚修抿著嘴,只伸著大掌往秦玉樓臉上撫摸著、摩挲著,又輕柔細致的替她理著兩鬢凌亂的發,尤是不舍道:“為夫···為夫定會盡快趕回來的···”
說著,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玉樓的臉色,只又低低補充了一句:“為夫并非有意瞞著夫人,這定是最后一回,下不為例!”
最后一回!
鬼才信他!
上回受傷時也保證過了,凡事絕不瞞著她,這才過了多久?
秦玉樓心中還有些意難平,然而馬上就要分別,心中卻不舍再多念叨一句。
只覺得心里有些酸澀,有些不舍,有些擔憂,偏生此刻又累得頭腦發脹,腦子身子都呼呼直難受,滿腔的情緒一時匯聚一身,見外頭天色已經大亮了,一時,好似有千萬語,卻一時又不知該從何說起,頓時,急得忍不住雙眼一紅,委屈得偏過了頭去。
戚修頓時一急,嘴里急急喚了身:“夫人——”
顧媽媽趕緊湊了過來,急得火急火燎道:“夫人,怎地掉起了金豆子,這才剛生了孩子,月里可萬不能哭,傷了眼便不好了···”
這時,那頭娃娃開始嗷嗷哭嚷了起來,奶娘來了,吃了奶,卻不知緣何又在哭啼了起來,奶娘一時也有些束手無策,孩子卯足了力氣,喉嚨都快要哭破了似的。
秦玉樓聽了心中好是一番緊張心疼,這便立即忍住了眼淚,忙吩咐人將孩子給她抱來查看,娃娃方一塞到她懷里,便立即止住了哭聲,只閉著眼哼哼唧唧了起來。
皺巴巴的一張小臉包裹在襁褓里,有些丑,又小的可憐。
若是擱在往日,定是嫌棄上了,此刻,卻是顧忌不了那么多,忙拉著戚修的手,終究放軟了語氣,有氣無力道著:“快來看孩子一眼吧···”
秦玉樓原以為丈夫是個寡淡而清冷之人,可眼下,看著孩子,他的雙眼里竟一片濕潤,只微微背對著秦玉樓抹了抹眼,轉過臉來時,雙眼里一片泛紅了。
秦玉樓心中所有的怨氣頃刻間消散了個干凈,心里一時軟的不成樣子。
此時,楊家的楊將軍派人來請了。
城外十萬士兵集結,陛下親自送出城外,萬不可誤了吉時。
而戚修那邊方踏出院子不久,這邊秦玉樓忽而又一臉痛苦的捂著肚子開始叫嚷了起來:“我···我我的肚子···還疼···”
一時,穩婆大驚,整個屋子里又開始新一輪手忙腳亂了起來。
直至,變戲法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從肚子里鉆了出來。
所幸,后頭的都來的非常快,也十分順利。
秦玉樓只覺得做了一場夢。
夢里還在不斷的生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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