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日寒,天氣越來越冷,京城的冬日可比元陵要冷多了,入冬以來,便已下了好幾場雪了,近來這場雪尤甚,猶如鵝毛般飄落,整個院子放眼望去,都是一片雪白。
來年開春時,秦玉卿便要嫁到京城來了,算算日子,恰逢是秦玉樓生產前后。
這遠嫁的流程秦玉樓倒是一清二楚,定如她那次那般,得提前幾日到達,不是在驛站停留,便是尋個客棧酒樓稍作整頓,她這個做長姐的,少不了得前去張羅操持著。
就怕日子趕巧,都趕到了一塊了,現如今又加上馬上到了年底,隨即緊接著便是除夕、新春,上元節等重要節日馬不停蹄的趕來,待好不容易消停了,她興許馬上便得臨盆了,壓根抽不出空擋出來操辦。
是以,這還在年前,身為娘家人的秦玉樓便早早的在準備了。
除了成親前的準備,便是成親時的禮,回門的禮,方方面面都得打點周全,正擬著禮單子,外頭知湫忽而掀開簾子進來稟告,說權管家的媳婦權李家奉老夫人的命,領著兩位奶娘過來了,特意領過來給少奶奶瞧瞧。
秦玉樓聽了微微有些詫異,忙吩咐將人給領進來了。
沒想到老夫人竟這般上心,這臨生產還有三個多月了,便早早的開始料理呢。
只見打頭的權李家的四十上下,個頭不高,身形豐盈圓潤,細眉厚唇,打從進屋起,臉上的笑便沒停過,瞧著一派精明圓滑。
后頭緊跟著兩個做婦人打扮的年輕少婦,二人似乎有些拘謹,打從進屋起,便一直將頭垂得低低的,絲毫不敢隨意張望。
權李家的方一進屋,便領著人遠遠地朝秦玉樓見禮,人卻立在了門口處,未曾立馬過來,待身子上的寒氣消散了,這才領著人恭恭敬敬的走過去。
只笑容滿面的對秦玉樓恭敬道著:“少奶奶萬安,這是老奴奉老夫人的命特意托人尋的奶娘,選了有六七個,方才老夫人已提前掌了眼,挑了這兩個,余下的便送走了,這兩個都是方出的月子,奶水足的緊,一個是頭胎的新婦,一個已生了三個大胖小子了,奶娃娃的經驗足,少奶奶您掌掌眼···”
秦玉樓聞,只客氣的對權李氏道了聲:“勞煩李媽媽了···”
秦玉樓原先掌家時,與這權李氏多有接觸,是個心思通透的敞亮人,權李家的忙擺擺手一臉受寵若驚。
二人寒暄一陣后,秦玉樓這才抬眼往身后那二人瞧去。
只見其中一人年紀與秦玉樓相差無幾,瞧著約莫十七八歲,身上穿了一身半舊不新的碎花襖兒,衣裳雖發舊,但還算干凈整潔,生得杏眼圓臉,雖算不上十分貌美,但也算眉清目秀,瞧著還算舒坦,許是方出了月子,身子圓潤豐盈的緊,瞧著十分討喜。
而另一人有二十五六了,生了張大餅臉,腰身胳膊粗的,尤其是胸前那一對□□儼然要撐破了衣裳似的,鼓鼓的凸顯了出來。
秦玉樓心里頭瞠目結舌,這···這不用說,奶水定是足的緊,一瞧便知定是方生了娃的人。
雖心里驚詫,但面上未顯,實則只強忍著沒有低頭往自個胸脯子上瞄上兩眼。
這些日子,她的身子亦是日漸豐滿了。
以前覺得胸大沒多大事兒,現如今卻覺得···唔,可不能更大了。
打從今兒個起,便再也不能由著性子胡吃海喝了,不然待他日丈夫歸來時,自個怕是該遭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