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見了只連臉都黑了。
歸昕見狀直冒了一身冷汗,哆哆嗦嗦的又給秦玉樓換了一身鏤金色的彩繡云煙廣袖鳳尾裙,一襲菊紋橘綃花紋服。
到最后,戚修黑臉咳了聲,只一臉理直氣壯的又命秦玉樓換回了最開始的那身洋紅色的正裝。
秦玉樓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私下告誡自己,要微笑,要淡定。
胡亂指揮一通的人匆匆用過早膳后,便立即不見了人影,該是入宮去輪值去了。
因著早起的這一遭,導致時辰緊湊了些許。
秦玉樓又親自到花廳、廚房查看了一遭,將宴席、請來奏樂、說唱的人一一打點好后,外頭陸陸續續便有女眷坐著驕子登門了。
早已有穿戴統一服飾的婆子小廝在外頭迎著呢。
因著戚家這處府邸已有數百年歷史了,森嚴古樸,便是每一處建筑,每一處庭院都能說的出其出處。
不似旁的府上花木團繞,猶如人間仙境。
相反,打從大門一進來,首先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塊地面遼闊的方形庭院,院里除了正中央留了一條石面小道,整個院子空曠無垠,有種磅礴軒麗的威嚴氣勢。
抬著驕子的轎夫方一進來,便不自覺的將腳步給放輕了,大氣不敢出一下。
頭一個到來的是凌薇,凌薇由知湫引到了花廳。
一路上,凌薇難得規規矩矩,只抿著嘴話語不多,身后的兩個丫鬟悄悄的四處抬眼張望。
便是到了花廳,也只見廳外擺放了兩盆常青樹,一踏進廳子里,只見屋子里兩旁四根高柱撐著,兩旁是整齊擺放的兩排古木交椅。
上首擺放了一張紅木高臺,高臺正上首,掛了一副老子的畫像,兩旁是一副紅底黑色的對聯,臺下兩邊各放置一張紅木交椅。
整個廳子大而空。
兩排丫鬟恭恭敬敬的候在一側,桌上擺放了一應點心果子,空氣中隱隱透著股子淡淡的茶香。
秦玉樓見了凌薇便立即招呼了上來,凌薇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見客人到了,原先候在兩側的丫鬟均各自忙活起來。
凌薇見了,這才悄悄跟秦玉樓吐槽道著:“哎喲喂,進了你們家,我便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這這這算哪門子花廳,簡直要比咱們家祠堂還要來得森嚴嚇人···”
秦玉樓聞,不由笑了,只一臉無奈道:“這還算是好的,待會兒領你去府里轉轉,你便知什么才叫森嚴嚇人了···”
凌薇見了只一個勁的搖頭,秦玉樓忍俊不禁,方指著廳外一處涼亭道著:“你放心,待會兒自有任你消遣的去處···”
凌薇順著秦玉樓指的地方瞧去,只見外頭假山嶙峋,于假山怪石間隱隱透出八角亭交。
凌薇頓時心下一松,吐了吐舌頭道:“嚇死我了,方才一路走來連片樹葉都未瞧見,我還以為你們家只有這四堵高墻,這也忒無趣了罷···”
說話間,便又是一樂,道:“這幾日可沒將我給悶死了,只盼著快些到今日,你設的宴我歷來最愛了,說說,今兒個都安排了哪些樂子···”
以往在元陵時,旁的府上一律是詩宴、畫宴、花宴,無論哪家的宴會,總離不了你爭來我斗去,簡直無趣得緊。
后來成親回到了京城,詩宴、畫宴、花宴是不多見了,卻改成了戲宴,曲宴,不是伊呀呀呀,就是噼里啪啦,更加索然無味。
不像以往在秦府,每每秦玉樓做東,請了些相熟的姐妹府中相聚,無一不是吃喝玩樂,偏生,她還能將這些庸俗的樂子玩出些雅興來,直叫人光明正大的吃喝玩樂,簡直令人流連忘返、樂不可支。
凌薇以往有事無事可最愛往秦家跑了。
卻說,凌薇到了不久后,其余一些夫人也陸陸續續的到了。
與陵薇的嫌棄不同,其余人方一踏進戚家,俱是一愣,皆被這戚家府上通體的嚴謹威嚴氣勢給震住了,各個均穩定心神,原本氣定神閑的情緒漸漸地隱去了,多了一分拘謹與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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