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擱在以往,她定是一溜煙規規矩矩坐好了。
而現如今,她可不怕他了。
許是因著前一段時間,鎮日對著丈夫甩臉色甩習慣了,又許是因著現如今她肚里可是有了個貨真價實的免死金牌。
秦玉樓發現了一個有趣的規律,她怕丈夫,丈夫敬畏老夫人,老夫人寶貝她肚里的這塊肉疙瘩,而這塊肉疙瘩卻是屬于她的。
有了這塊護身符,遠的不說,至少未來大半年她可以將腰桿子挺得直直的了。
還因著方才榮氏說道的那一樁事兒,秦玉樓心里頭只有些膈應,這會兒自然對戚修沒什么好臉色。
戚修還未斥責說道什么,倒見妻子反而擺起了臉色。
戚修頓時獨自抿緊了嘴,簡直愚婦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也。
然等了又等,仍見妻子久久不曾理會他,戚修的臉色似乎只有些不大好,頓了片刻,又等了片刻,只輕輕的咳了一聲,到底忍不住主動開口低聲問著:“今日···可還吐得厲害?”
只說這話時,聲音低沉,有些發悶,情緒似并不怎么高。
秦玉樓聞,喉嚨里只不咸不淡地“哼”了聲,嘴上只不痛不癢的道了句:“有勞夫君掛念了,肝膽俱在···”
戚修聞,只微微板起了臉,可又不能對著妻子發脾氣,說重話,甩臉色,于是,只能生悶氣了。
兩個人都在生著悶氣。
可秦玉樓不像戚修,若是不哄的話,可以一直就這么氣下去,甚至越來越氣。
只要沒越過線,這些無傷大雅的小大小鬧還是極容易過去的。
到了夜里,她的氣便已經全消了。
倒是能夠心平氣和的將白日榮氏的建一字不差的說道給戚修聽了,末了,只微微瞇著眼,看向戚修,只一臉賢惠,柔聲道著:“我原不知那錦薇錦瑟竟是母親特意挑給夫君做通房的,現如今樓兒有了身子不能侍奉夫君,且冷眼瞧著那兩個丫鬟也是個好的,莫不聽了母親的安排,趕明兒個便將她們二人給抬了,齊齊侍奉夫君,夫君,你瞧著可好?”
秦玉樓的語氣只溫柔的不像話。
然而越是這般溫柔,戚修卻越發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到了現如今,顯然已經意識到了,原來這便是今兒個妻子情緒異樣的緣由。
妻子都這副臉面了,自然是要一口回絕的,可話到了嘴邊,戚修卻又忽而一把極時收了回,似擰著眉認真的思索了片刻,方看著妻子,竟一本正經的道著:“也好···”
秦玉樓聞愣了片刻,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下一瞬,便又聽到丈夫猶豫了片刻,只忽而湊到秦玉樓耳邊低聲說道了一句什么?
秦玉樓聞只狠狠的瞪了戚修一眼,隨即,臉唰的一下紅了,紅得滴血。
片刻后,只紅著臉恨聲道著:“可可我···我有了身子···”
戚修聞臉似乎也有些發熱,連耳尖都紅了,可仍是忍不住瞧了妻子一眼,只咳了聲,方垂著眼低聲道著:“就···就像那次那樣,方可···”
那次?
哪次?
她報復他的那次么?
丈夫說,如果她往后若是樂意親自效勞的話,便不用通房了。
可,那次明明是懲罰呀,那樣···也可以嗎?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