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她說說笑笑,并無大礙,倒也稍稍松了一口氣。
轎子停放在人家門口,到底有些礙眼,戚修坐了片刻,便下了轎,立在原地,待瞧著轎夫將人穩穩當當的抬著于胡同口轉了彎,這才領著墨玉方又進去了。
卻說這秦玉樓前腳進了霽修堂,后腳那大夫便立馬登門了,知湫親自去前頭迎著將人給領了進來。
恰逢這日三房裘氏與小伍氏去參加洗三宴還未曾歸來,北院與二房歷來不問世事,倒也并未引起多大的動靜。
倒是這霽修堂里除了秦玉樓跟前這幾個知情外,其余人都有些不明就里,見夫人這日分明是去參加喜宴去了,卻不想半道匆匆趕了回,后腳大夫又立馬上趕著被請了來,只以為出了什么事端變故,不由紛紛猜測了起來。
總免不了有人悄悄尋著前來打探一番,但便是連秦玉樓跟前的燕蘭茹蘭都并不知情,只聽方才芳菲隨口道了句:“一個個都瞎來打探些啥,不過是這幾日夫人夜里睡得不安穩,且請來大夫開幾道安神藥煎來吃吃罷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去去去,一個個都給打發遠遠的,甭平白無故的擾了夫人的清凈···”
便將一伙人給轟得遠遠地。
這話,自然有人信,也自然有人生疑。
只見錦瑟立在枇杷樹下冷眼瞧著正房里頭是出出進進的,好不熱鬧,大夫進去沒多久,便由知裘一臉喜色直客客氣氣的給親自送出來了,邊走還便不斷的在壓低了聲兒細細打探囑咐著什么。
不多時,便又見夫人的奶娘顧媽媽親自出來了,只領著那個圓臉的叫做桃紅的小丫頭片子顛顛的出了院子,錦瑟不由踮起了腳尖探著腦袋瞧了瞧,那方向,似乎是老夫人的壽延堂。
如此,錦瑟的心沒由一沉。
恰逢那頭錦薇忙活完了,打從她跟前經過,見她眉眼沉沉的杵在這里,眼珠子轉得飛快,也不知在打些什么注意,錦薇只裝作沒瞧見,卻不想竟被那錦瑟拉了一把,只將她拉到了枇杷樹的另一側。
錦瑟只微微瞇著眼,道著:“說是夜里歇不好,特請大夫來開幾道安神藥,這話我卻是不信的,難道你信么···”
錦薇從她手中掙脫開來,揉著手腕子抬眼瞧了錦瑟一眼,只不由不咸的道了句:“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橫豎是主子的事兒,與咱們何干,咱們既是做下人的,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個分內的事兒便是了,主子們的事兒不該由咱們妄議···”
說著,瞅了錦瑟片刻,仿佛意有所指的勸了句:“不該琢磨的事兒本就不能去瞎琢磨,有些東西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便是惦記也惦記不來了···”
說罷,便不再多,只伸手推了錦瑟一把,直接從她跟前越過繞到后頭繼續忙活去了。
錦瑟聞,卻是忽而一把用力的折斷了身后枇杷樹的樹干,面上閃過一絲不服氣的冷笑,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兒,想要的,只有努力去爭取才能夠得到。
這般想著,只忽而一把將手中的樹枝給扔到了地上,隨即,只伸腳用力的踩了兩下,待將這幾片葉子被踐踏成一片枯枝爛葉,方拍了拍手,到后頭尋姨媽齊媽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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