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刻戚修箭在弦上,根本無暇估計其他,但卻又見身下之人貝齒緊咬著紅唇,眉頭緊皺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戚修心中一緊。
半晌,長臂一伸,只忽而胡亂將一側喜被一把掀開,只摟著秦玉樓將人墊在猩紅的被子上。
戚修此刻顯然已到了要緊之處了,只繃緊了身子,腮幫子都將要鼓出來了似的,手掌只忽而一把用力的勒緊了身下的被子。
半晌,只見他忽而用力的閉緊了眼,全然顧不上旁人的苦苦求饒,只咬牙道了一句:“忍著——”
說完,只將秦玉樓的身子一把用力的翻了過去。
待夜深人靜之時,里頭紅帳香暖,而外頭芳陵芳菲二人守在屋子外聽著自家姑娘陣陣嗚咽哭泣聲兒,二人俱是心驚,唯有自家姑娘哭聲似啞,卻唯獨聽不到姑爺一絲動靜,二人急得團團亂轉。
夜已深沉,大半夜了,連顧媽媽也連著來相看了幾遭,聽著里頭的動靜,不由皺著張老臉,無奈苦笑著:“今夜怕是遭罪了···”
卻說不知過了多久,里頭的動靜好不容易止住了。
只見猩紅的喜被上,秦玉樓姿勢狼狽的趴著,臉朝下微微側向外頭,面上一偏妖艷春·色,只見飽滿的紅唇微微輕啟,呼吸羸弱不堪,長長的睫毛上還殘留著淚珠。
她全身的力氣放佛已被抽干了似地,似想要翻過身來,反而抖著手,竟一動也動不了,許是身子過于勞累,不多時,只見雙眼漸漸發沉,竟就著這般姿勢狼狽的昏睡了過去。
而新郎此時卻正立在了新房外吹著冷風。
戚修只覺得渾身燥熱,他本就是個喜怒無形,不露聲色之人,這會兒卻覺得心里頭有些亂,方一閉上眼,腦海中皆是些個不堪入目的畫面。
他本是家中長子長孫,歷來被嚴加管教,一一行,一張一弛間皆不可有任何偏頗。
不知過了多久,再一次睜開眼時,眼中已恢復了一派清明。
戚修只又在外頭立了片刻,適才進屋。
遠遠的只見新妻滿身狼狽不堪的昏睡了過去,戚修垂著兩側的大掌緊了緊,半晌,只走過去將床褥下的那些個果子桂圓稍作一番收拾,空處一片舒適之處,這才彎腰將妻子抱著放了過去。
然而抬眼間只見妻子如玉似的肌膚上滿是猙獰傷痕,戚修不由一愣。
第二日天還未亮透,秦玉樓便被迷迷糊糊的給喚醒了,睜眼間,秦玉樓只覺得自個置身混沌中,腦子里一片空白,只聽到芳苓候在床榻前小聲喚著:“姑娘,該起了···”
好半晌,秦玉樓神色這才漸漸清明,這才緩緩的意識到這是哪兒。
只忙抬眼四處搜尋,卻見整個諾大的寢榻上唯有她一人。
芳苓見狀,忙小聲稟告著:“姑爺···五更天便起了···”
秦玉樓心下未松反倒是一緊,芳苓知她的心思,忙道:“姑娘放心,姑爺起時未曾吩咐叫起,想來是想讓您多歇會兒···”
秦玉樓垂了垂眼,忙問現如今什么時辰了,見時辰尚早,卻絲毫不敢耽誤,只撐著身子想起,然而身子卻不由一軟。
清洗更衣之時,芳苓芳菲二人連聲倒抽一口冷氣。
秦玉樓心中一陣苦澀,昨夜那一幕幕,她簡直不敢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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