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想到這兩年外頭那些個亂七八糟的謠,小臉上滿是一臉的憤憤不平,芳菲只咬牙道著:“外頭皆是些個胡說八道的睜眼瞎,那些個迂腐的書呆子不去考取功名便罷了,反倒整日里跟個腌臜婆子似的,四處亂嚼,回頭叫我撞上了,定要吐他滿臉的口水···”
一時,又只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秦玉樓道著:“姑娘,您切莫在意那些個瘋瘋語,外頭之所以傳的那樣廣,定是私下有人嫉妒您的美貌,您的品性如何,在這元陵一眾簪纓世家夫人眼里哪個不是瞧得分明···”
秦玉樓倒是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道著:“你家姑娘才不會在意,橫豎是過自個的日子,又不靠旁人的眼光過活···”
芳菲忙不迭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道著:“姑娘說得極是,可不正是這個理兒···”
然話雖如此,秦玉樓一時倒是想起了近來這一段時日母親的憂愁,好看的眉毛頓時輕輕皺起。
她曉得母親近來在為著她的親事操勞。
這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于親事上,她曉得母親定會悉心料理,便也從來未曾過多過問過。
雖未曾過問,當然,也自曉得母親向來對那顏家有意。
顏家兄長顏邵霆生得英武不凡,一表人才,兩人自幼一起長大,早兩年便已知雙方父母似有這個意思了。
只近兩年來,她名聲在外,對方態度倒是微妙起來了。
至于旁的人家,家世好的,大抵皆是原因相仿,而這不上不下的,母親便又瞧不上眼,這才導致母親日漸煩擾罷。
因著生得過于美艷,而難尋婆家,因著這一原由,秦玉樓心中倒是滿心無奈。
“對了,今日前頭不是來了客人么?這會子客人可是還在太太院里···”
秦玉樓翻開賬本,一時便又想起了這一茬,便又問著。
芳苓忙回著:“回姑娘,幾位夫人早已經離府了···”
芳苓只將彼時的情形一一細說著,只道著顏夫人不過才做了一刻鐘便有丫鬟匆匆來報,因著府中有要緊的事兒,便匆匆離去了,倒是劉夫人與王夫人久坐了片刻。
秦玉樓聞微微挑眉,隨即勾唇淡淡的笑了笑。
看來,與這顏家,怕是沒得那緣分了。
不過想到那兄長顏邵霆,秦玉樓倒是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
罷了罷了。
自古姻緣由天定,緣分這種事兒,歷來強求不得,橫豎父母之命,媒妁之,她才懶得操這份心。
秦玉樓拿起筆墨,翻開賬本細細查看了起來。
芳苓芳菲二人見狀,一人留下伺候添茶磨墨,一人輕手輕腳的的合上了門退了出去。
見后頭院子里有幾小丫頭在樹蔭下踢著毽子玩耍,芳苓輕咳了一聲,幾個小丫頭頓時嚇得跑沒影了。
這秦玉樓對院子里的下人歷來寬厚,尤其是那幾個跑腿的小丫頭,從不拘著,芳苓怕慣出了壞毛病,便時常約束一二,院里的丫鬟都怕她。
整個玉樓東靜悄悄地。
夕陽西下。
屋子里秦玉樓忙活了一個多時辰,總算是忙完了。
芳苓見天色不早了,忙吩咐廚房將晚膳送來,院里便又開始忙活起來了。
用完膳后,芳苓忽然想起了白日里姑娘的一句話,忙問著:“白日里聽聞姑娘提及了顏家辦的花宴,往日里姑娘向來不做理會的,今日聽姑娘的意思,這一回可是將要去么?”
秦玉樓想了一陣,只嘆了一口氣,道著:“顏家姐姐不日便要嫁去京城了,此番一嫁,往后怕是難得相見了,這一回,不去怕是說不過去了,如此,那便去吧···”
芳苓聞點了點頭,忽而又道著:“奴婢瞧著今兒個白日里三小姐過來,神色仿佛有異,似是有話與姑娘說,只礙于二小姐與四小姐皆,便將話咽了進去,怕是也是因著此事罷···”
秦玉樓想著三妹妹幾番欲又止,心中倒是有些了然,只有些無奈道著:“昨兒個顏家姐姐遞來的帖子,怕是二嬸又將三妹的帖子給扣下了罷···”
橫豎這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了,秦玉樓這般說著,只無奈搖頭。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