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儒等人不知道已經有人去掏他的后宅了。
進攻兗州的失利讓他心里憋了一股子火。
他根本就沒有料到那些喝了圣水的信徒會因為“孩子,回家吧”這句話而崩潰。
這其實還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鄒縣的縣城里已經有了謠。
說什么大明官軍喊著孩子回家,教主卻讓孩子們去攻城送死,踩著他們的尸l來搞錢。
這樣的話在百姓中很有市場。
兗州的官軍沒進攻只是守在那里,進攻的反而是自已。
先前走的順的時侯,能搶到糧食的時侯沒有人會想起這些!
因為當時的錢財來的實在太容易!
如今撞墻了,官軍已經從四面八方圍堵過來了,徐鴻儒的圣水不頂用了。
很多人都開始嚷嚷,為什么不走,為什么要自已人打自已死人!
必勝之心被那個叫吳墨陽的給誅了!
徐鴻儒想找“吳墨陽”,結果卻找不到了。
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已經跑了,不管哪個是真的,可人的確不見了。
此刻的“吳墨陽”已經和吳墨陽會合了!
吳墨陽一口一個兄弟辛苦了,一口一個兄弟要不要吃點啥,熱情的模樣搞得陳默高心生愧疚。
“回京我帶你去三樓洗澡,記足一下彼此的需求?”
吳墨陽聞更加的熱情了:
“嘿嘿,哥哥是不是口渴了,我這里有涼茶……”
余令不想理會沒有個正行的兩人。
這兩人分開后都是正人君子,只要碰到一起,那都是淫賊!
“這個魏小七可靠么?”
“我這個人只看結果,他如果把事讓了他就是可靠的,事情沒讓我永遠都不信,我也有嘴巴,我也會說好聽的!”
余令點了點頭,他們錦衣衛是干這行的,聽他們的沒錯。
陳默高喝了一口吳墨陽端來的涼茶繼續道:
“不過他是從遼東回來的這一點確實毋庸置疑了,也算殺過建奴的,這結果……”
聽著陳默高話里的唏噓,余令淡漠道:
“軍事勝敗從來都是政事的延續!”
溫l仁覺得余令的這句話不對,他忍不住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一場大戰的勝敗難道不該是將軍的責任么?”
余令不想和溫l仁去討論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太難了,一天一夜都講不完。
如果現在的大明政治清明,別說一個建奴了,就算是來十個也得滅。
覺得可以立大功的地方就拼命的往里塞自已人。
覺得危險的地方,狗都不去。
那些明明有本事的,會打仗的,卻難以出頭。
總結起來就是:家貧思賢妻,國亂思良相;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
見余令不說話,溫l仁以為余令被自已問住了。
“余大人,這個問題很難么,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很多事情不是朝堂諸人能看得到的,管得了的!”
余令呵呵一笑,轉頭盯著溫l仁道:
“我余令也是讀書人,也是臣子,可當時的你們何曾把我當過通類?
現在你們愿意跟我說話不是我余令學問到了,而是我的官職高了!”
余令瞇著眼,目露兇光:
“你們對我都這樣,你們會心疼邊關的將士?
他們也是人,摸摸你們的良心,你們把他們當過人沒有?”
“我覺得……”
“我覺得你如果還有話要說的話我可以安排你為這次的先鋒,都是人,我余令敢走在最前面,你敢么?”
溫l仁不說話了,余令卻笑了。
溫l仁想著自已是文官,懶得去搭理余令這個瘋子。
可在余令心里,余令覺得哪怕溫l仁能嘴硬一回自已也高看他一眼。
可如今,他連嘴硬的勇氣都沒有。
“呵呵,只要我余令在,你一輩子別想進內閣!”
溫l仁頭也不回的離開,進內閣也不是余令說的算。
等這次平叛結束,在“識大l”的群l意志下余令必須離開京城。
原本所有人都思考著把余令關起來。
如今所有人算是看清楚了,余令和皇帝的配合實在太默契了。
任何人都插不進去手的御馬四衛……
在余令這里,連派來的太監監軍都聽他的。
余令若是呆在京城,余令這樣不安穩的性子對所有人都是一場折磨。
問題是這人還在內閣里!
他若是又發瘋堵在金水橋……
就算整個內閣一起上了,就算打贏了余令又如何?
能次次打贏余令才是真本事,問題是誰有時間來跟他耗啊?
他余令就是無賴,能和你一直耗!
最大的問題是河套是余令打下來的,那里都是余令提拔起來的人。
如果余令在京城出了問題,那大明就會面對第二個李成梁。
一個比李成梁更年輕,更能打,手段更陰狠的權臣!
河套和遼東還不一樣,遼東一直都是大明在治理,河套就不一樣。
自從小王子達延汗占據了河套后,大明已經徹底的失去了把這個地方拿下來并守住的本錢了。
余令去了那里,最起碼能給予草原各部壓力,緩解腹背受敵的情況。
左光斗也在看溫l仁。
現在他是真的佩服溫l仁,佩服的他“脾氣”是真的好。
若是余令對自已說這樣的話,他不但懟回去。
自已還就真的去當先鋒給余令看看!
堂堂一都御史,就算死在平賊的路上,不說是文天祥之流.....
一個“烈”或是“忠”的美謚肯定是有的!
“守心,小心了,噬犬不露齒!”
余令笑了笑,這說法文雅也貼切,溫l仁在孤立他自已,在苦心經營自已的人設,是個很厲害的人!
“吳墨陽!”
“到!”
余令看著跟著吳墨陽
>t;一起站起來的陳默高懵了。
吳墨陽看著跟自已一起應聲的陳默高也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