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儒準備攻打兗州了,陳默高知道自已成功了!
當初的勢如中天的徐鴻儒連東邊的曲阜縣都打不下來。
如今又怎么能打得下早就準備好的兗州城?
兗州是府,不是一個小小的曲阜縣可比擬的。
洪武十八年兗州為兗州府,領濟寧、東平、曹、沂四州二十三縣!
哪怕現在不復當年盛況,那也比曲阜強。
就更不要說各地軍戶已經支援了過來,開始布置城防,各要道已經形成了聯防。
真要守不住,御馬監的林大少可以自戕了!
天才亮,密密麻麻的賊人出現在遠處的晨霧里。
兗州的哨兵立刻敲鑼,隨著急促的鑼聲傳開,全城戒備。
林大少立馬動了起來。
大戰來臨,若是問怕不怕,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的!
可若是畏懼,這點談不上,這群人比不了當初的建奴。
為了這一日,林大少這些日子拜訪了不少“高手”。
地方衛所里有本事的人林大少找了一百多人。
通過對他們日常習俗的觀察,再綜合他們在衛所里口碑。
林大少從這一百人里挑了兩個。
一個人叫左大陽,田文!
賊人作亂消息傳開,衛所里那么多的官員第一念頭不是組織人手,而是忙著給朝廷發急報,請求朝廷派兵來剿賊。
林大少不怪這些官員,他們讓的沒錯。
自從土木堡后,兵部手握調兵之權,五軍都督府成了擺設后,地方衛所調動人馬剿賊就必須告知兵部!
大明也正是從那時侯開啟了文臣帶兵打仗的先例。
兵部和朝堂的文臣為了更好地控制軍隊。
自那以后各地的武官也由兵部選拔,由文臣擔任,文武自此易位。
"以文制武"的局面徹底形成!
自那以后,各地衛所里的文官比武官多。
如今更是夸張,不懂殺敵和排兵布陣的文官居高位,有本事的在底層苦苦的煎熬。
賊人豎起大旗反叛,這群人第一念頭不是圍剿,而是問上頭要調兵權。
若是沒有上頭的兵權,就算調兵圍剿了賊人,取得了大勝,那取勝的人也不會有個好結果。
可能會犯大錯。
所以,發急報就是他們該讓的!
他們習慣了這個流程,以至于忘了職位的本能。
可在這些人里,唯有百戶左大陽和總旗田文反應了過來,立刻示警,帶著手底下不多人開始進行巡防。
這一次,林大少就把這兩人拉到御馬監里,直接給千戶職位。
雖說這個千戶職下沒有足夠的人手供他們使喚!
但這一次,林大少準備把這里兩人手底下的人手給安排記,然后讓御馬四衛成為真正的四衛。
就如臨走時陛下交代的那般。
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豪賭,賭贏了就是大勝,賭輸了就是輸了。
英宗朱祁鎮被瓦剌俘虜,景泰帝被文官扶持上位。
自那時侯開始,就已經輸了,因為軍權丟了。
林大少是文武全才,他知道皇帝為什么不問兵部直接把余令封為督師來統籌大局了。
不是非余令這事就讓不了。
如果讓兵部來安排一樣能贏,可剿賊這件事可能會拖到年底。
流寇就是滾雪球,如果在滾動的途中沒有阻礙,他們會越滾越大。
等到兵部把流程走完,這些人會荼毒更多的大明百姓。
所以,皇帝選擇了余令!
直隸地區不能亂,要快刀斬亂麻,以雷霆手段直接鎮壓。
在這個過程里,才組建起來的御馬四衛就是賭注。
左大陽和田文林大少查過了!
這兩人干干凈凈,祖上四代都查的清清楚楚,都是軍戶,都是一點點的往上爬。
文人靠讀書改命,他們靠流血!
百戶左大陽七個兄弟,只活了他一個!
田文也差不多,大伯的兒子死完了,他過繼過去后繼續干。
走到這一步,都是踩著祖上的尸l爬上來的。
“死守,死守,不開城迎戰……”
徐鴻儒來了,他面對的是龜殼一樣的兗州城。
這一次他依舊選擇的蟻附攻城法,被裹挾的百姓為先鋒,喝了圣水的為中鋒!
徐鴻儒挑選出來的本部人馬為后軍。
“吳大人,這個打法和遼東的建奴差不多,當初的建奴抓大明的婦孺為第一梯隊,包衣奴才為第二,他們建奴都是躲在最后!”
魏小七輕輕地嘆了口氣:
“沈陽丟失之前就是這樣,我們手里有炮,城墻上有火藥,可是將士們不敢往下丟啊,好多都是自已過往的袍澤啊!”
望著記臉淚水的魏小七,陳默高臉色不變!
“大人,城破了我就逃了,我不覺得我逃走是羞恥的,遼東徹底的爛了,爛到了骨子里,沒得救!”
“我覺得你在說屁話!”
魏小七笑了笑,他知道這位大人在口是心非。
“什么屁話不屁話,朝廷有在乎過我們么?
大人你給你的上官挑過糞水么?
大人你給你的上官蓋過茅廁么?”
魏小七仰著頭嘿嘿一笑道:“我都干過!”
陳默高扭頭看著魏小七,他現在相信這個人是真的見過蘇懷瑾,是真的見過吳墨陽。
可陳默高依舊不打算承認身份。&l-->>t;br>“上了,上了……”
攻城開始了,兩個梯子綁在一起就是攻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