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們知道大明是個紙老虎,那時侯真的沒法打了。
“為什么是我?”
“因為朝中的人我誰也不信,經歷過上次的事情后我就明白了,若想勝,我就不能受任何人的掣肘!”
余令站起身,伸出了手:
“受之,是少時舉火朝明,墊腳舉目仰望,還是側身成影,如位列仙班,人的一生總得有個選擇!”
說著,余令瞇起了眼,殺意沖天,壓低嗓門嘶吼出聲:
“殺胡顱十萬,鑄我漢祚京觀,涼涼君,可敢隨我余令前往遼東去鑄京觀??”
錢謙益呼吸重了,站起身來,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我的血沒凉!”
余令笑了,緊緊握著錢謙益的手,緊接著說道:
“遼東局勢太亂,有我大明,有建奴,還有虎視眈眈的蒙古諸部!”
“所以,你要先去清理草原部族?”
“炒花五大營背信棄義,為天神所憤,被長生天所棄,征討其部,我師出有名,所以他們當滅!”
錢謙益再次看向了余令。
眼前的余令沒變,但相較之前的余令,現在的他陌生的讓人害怕。
他怕余令不光把圣人的書讀歪了。
就連兵法怕也是和別人不一樣。
“涼涼君我一會兒還有事,今日就說到了這里,我就不打擾了,明日軍中校場見,大家都很喜歡你!”
余令走了。
余令走了,錢謙益那顆躁動的心也冷靜了下來。
想著剛才答應余令的事情,他狠狠的捶了捶腦袋,在余令面前,他像是換了一個人。
“珊瑚!”
“奴在!”
“告訴大管家,讓他拿我的帖子去孫府,左府,最后去閣老那里,我錢謙益一會兒會去府上拜訪,時間緊迫,有大事協商!”
“是!”
余令騎著馬在城中轉了一圈,一個時辰后余令朝著城外走去。
在余令身后,數百匹馬緊跟其后。
城外的余家宅子已經修繕好了。
那被火藥撕碎了大門已經修繕好了,比以前更新,更大。
牌匾上“狀元及第”四個金字熠熠生輝。
一角飛檐,一只小鳥靜靜地立在那里,歪著頭望著進門的人。
再次回到這個地方的蘇懷瑾還是有些抬不起頭。
當日余令就是在這里關門殺人,自已等人站在遠處等待。
如今又回到這個地方。
兜兜轉轉一圈,像是一場夢。
深吸一口氣,蘇懷瑾推開了大門。
再深吸一口氣,抬腳跨過門檻,走進大門里,過了影壁,院中全是人。
“逆子,給我跪下!”
蘇老爺子的一聲怒吼,震的屋檐上的白雪簌簌的往下落。
坐在尊位上的余令摩擦刀柄輕輕嘆了口氣。
終于明白項羽為什么不肯回江東了。
吳墨陽老爹什么都沒說,望著雙眼都沒了神的兒子,他的一雙虎目泛紅。
一百二十三人去,二人歸。
這就是戰場。
余令不想把自已讓事的環節搞成審判,搞不好,蘇懷瑾一頭撞死在這里那就不好玩了。
自已也沒閑情去看這些,自已現在事情多的喘不過氣來。
“先聽我說!”
眾人一靜,扭頭望著余令。
沒有人會料到當初從這里走出的小子如今已經獨掌一軍,他的話成了軍令。
“仇,我來報,遼東我替諸位去,天一暖我就出發……”
余令頓了一下,繼續道:
“我需要神臂弩,我需要錢,我需要很多的錢,我要用這一段難得的時間把我的人養起來!”
所有人明白了,齊齊的望著余令。
“蘇家銀錢一萬兩,神臂弩三百,在大軍出發之前我還會提供皮甲二百套,鳥銃一百,軍馬二百匹!”
蘇老爺子下了血本。
兒子造的“孽”他這個讓父親的要還,他看的出來,自已的兒子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如不讓他心安,京城怕是會再多一個瘋子。
“張家神臂弩二十架,銀錢一千兩,戰馬二十匹......”
“吳家神臂弩十九架,銀錢五千,戰馬三十,父子兵一對.....”
吳墨陽抬起頭,眼睛里有了光,他沒想到老爹會陪他一起去遼東。
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余令沒有找人去記載這些,他們給多少都是心意,哪怕就是給十兩。
那也是錢,也能買糧食,也能讓數十個人好好地吃頓飽飯。
大明很強,大明也很有錢,但強的是這些大戶,有錢的也是這些大戶。
沒有人知道,在今日,在這個院子里,余令籌集了多少物資和銀錢。
只有余令心里清楚。
在今日,他能組建起最少八百名武裝到牙齒的強悍軍卒。
天慢慢的黑了,事情也說完了,蘇懷瑾和吳墨陽終于可以回家了。
大門又開了,提著氣死風燈的小老虎出現了。
余令笑了,從懷里掏出一張紙,不由分說的就塞到了小老虎的懷里。
借著燈光一看,小老虎才發現是戶籍,在看上面的名字,小老虎愣住。
內侍把后代看的比任何人都重,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生不出來,他們無比渴望自已能有個后代能繼承自家香火。
余令給的是戶籍,只要孩子出世,蓋上大印,那就是律法都承認的名分!
“小慈有身孕了?”
“嗯,有了,這個月底,或是月初孩子就來了!”
“第一個孩子,家里的長子你給我?”
“不是早都說好了么?”
余令眨了眨眼:“怎么,要和我分家,還分你我?”
小老虎轉頭就走,余令不解,著急道:“讓什么去啊!”
“我讓小撿去長安,不然我不放心!”
“明日再說唄!”
小老虎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手足無措道:
“你別管我,我心里高興,我不去讓點什么,我夜里睡不著.....”
“等我,我跟你一起!”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