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不大,也就兩層樓高,伙計也就一個,掌柜得懶散地坐在柜臺后面,沒人招呼,也沒人搭理。
客棧小小的大堂里,就零散地擺放著幾張桌子和凳子,有兩位客人正在吃飯,見著有人進來,帶進來一屋的寒氣,不由得皺了皺眉,然后又低下頭去。
宋寧藍將銀子拍在柜臺上的時候,那掌柜的才抬起臉來,然后笑臉相迎,上前立刻將銀子收下,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原來是貴客來訪,小的怠慢了,請問是打尖還是住店?”
掌柜的臉上堆滿了褶子,擠出一副諂媚的模樣來,令人心里面十分地抵觸。
“最好的上房。”宋寧藍全身上下都用黑色的斗篷包了起來,根本瞧不清面容,她刻意壓低了聲音,讓人聽起來有幾分沙啞。
那掌柜的瞬間換了一副臉色面對旁邊毫無動作的小二,“你是死了不成,看不見有貴客來了,整天就知道懶著在一邊,一腳蹬不出一個屁來,真不知道你爹非把你這個沒用的兒子送到這來做什么。”
那小二好像是平日里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辱罵,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反而是伸了一個懶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連看都沒看那掌柜的一眼,高聲喊了一句,“貴客請!”
宋寧藍被請進了一個所謂的上房之中。
那連眼皮都懶得抬起來看客人的小二口中說著這已經是最好的房間了,然后有一道瘦弱的身影先他們兩個人一步進了房間里。
宋寧藍有些詫異地微微抬頭看向屋子里。
一個瘦弱還穿得單薄的小姑娘手里面提著水桶拿著抹布,仔仔細細地將這個不大的房間里打掃了一遍,瞬間看起來干凈許多。
小姑娘在打掃完之后,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垂著頭快步離開,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宋寧藍收回自己的目光。
天底下苦命人多的去了,她總不能見一個救一個。
自身難保的時候,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比較重要。
“端些飯菜來。”宋寧藍說道。
那小二回道:“客官要是需要用飯的話,得去樓下自己跟大廚說一聲。”
這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客棧?
宋寧藍頭一次遇到這般離譜的地方,心中只覺得這個地方是個黑店。
可自樓下瞧見這些人的面色,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
做不得那般殺人越貨的手段。
他們不好好經營這家客棧,這背后說不定有什么隱情,指不定他們里面都惦記著這家客棧早點倒閉。
至于那些,便都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
宋寧藍在樓上的房間里休息了一會兒,又去樓下要了吃食和熱水,比起前面的小二和掌柜的,這后廚掌勺的大廚,要好說話許多。
人看起來也憨厚老實一些,但也不愛說話。
都是奇怪的人。
當宋寧藍在樓下用飯時,這第一口熱粥剛要喂進嘴里面,客棧的門再度被打開,灌進來一屋子的寒氣,來的這個大漢裹著厚厚的棉襖,面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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