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樣的五官,那樣的神態,曾經那么熟悉令她著迷,沉溺其中,而今卻是十足陌生,也是十足讓她憎恨。
她以為他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任何時候遇到他,她都會自覺躲著他走。
但現實粉碎了她所有自尊,為了一份工資,她伏低做小,安靜坐在他的對面,像他所有的下屬那樣等著他垂青。
這個會,他開了一個多小時。
姜宜坐著也是坐著,索性認真聽他們開會,沈鷹州雖然接管了明禾公司,但他自己的業務也沒有落下,分布世界各地的投資公司,都深得他的精髓,如狼一般,在資本市場里興風作浪。
潤生科技以生產家電為主,在美上市,每年的財報顯示,市場份額占據世界至少40%的市場,盈利可觀。
要做空這樣一家公司,首先要有足夠的資本,也要有足夠強大的心臟抵御巨大的風險。
數以千億的數字從他的口中輕飄飄地說出,如同說幾千元。
上百頁的潤生科技財務作假的報告,一旦發出到市場,潤生的股價將會跌至谷底,到時,沈鷹州的團隊再買入,還之前高位借的股,從中賺取巨額差價。
姜宜聽得入神,也聽得心驚膽戰,這個市場向來血腥,被沈鷹州盯上,便如一只螞蟻,隨時能被他捏死。
會議終于結束,顯示屏也隨之黑屏。
沈鷹州扯了扯領口,終于正眼看向對面的她:“什么事?”
由英文轉為中文,或許舌尖還無法切換自如,帶了一絲繾綣的味道。
姜宜知道自己今天來,必然自取其辱,但依然抱有希望:“我想先預支一年的基本工資以及晨陽游戲的項目獎金,月輝總已經通過,郵件到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