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不明白,在金融界素有“狼鷹”之稱的沈鷹州,掌管著上萬億基金,隨便一句話就可以影響股市的標桿性人物,為什么會忽然接管她們明禾。
不僅姜宜不明白,業界也頗多猜測,都不知他此舉的目的。
他來了一周,一直把她當成陌路,剛才大約是姑姑的語音勾起了他的記憶,第一次和她說話。
姜宜沒想太多,大步往地鐵站走,她現在已經練就了一身本領,可以踩著高跟鞋在早高峰的人潮中行動自如,也可以踩著高跟鞋在深夜的地鐵站狂奔,趕末班車。
因為沈鷹州的耽誤,她在末班地鐵馬上要關閉的最后一刻,一腳踏進車廂。
車廂里零零散散坐著的乘客,猶如這個城市的喪尸,不是捧著手機機械地刷著屏幕,便是頂著黑眼圈低頭打盹。
姜宜在公司坐了一整天,所以即便有空座,她也寧愿站著,靠在門邊的欄桿上放空,地鐵進入隧道,玻璃窗照應著她的那張臉。
加班沒有補妝,氧化了的粉底液使得她的臉色暗沉無光,盯了一天數據的雙眼透著疲倦,一副典型的社畜模樣。
“你欠姑姑的錢什么時候還?”
“睡都讓人睡了,不能白讓人睡啊。”
“一夜多少錢?”
當開始用金錢來衡量曾經,足以證明,曾經的感情有多不堪。
分手的時候,沈鷹州面目可憎:“姜宜,你信不信我讓你在行業里寸步難行?”
她那時候不信,覺得兩人鬧得再不堪,他也不會那么對她。
但后來,她信了,因為他做到了。
哪怕到了今天,她依然被束縛住了手腳,只能艱難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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