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周歲宴時候,邵勁和顧安寧第一次發生了爭吵。說是爭吵其實也不算,只是對某些事處理上產生了分歧。以前邵勁能遷就她便一定會讓著她,這次卻不一樣,因為事情和白沭北有關……
事情還得從顧安寧生完孩子說起,所有親戚朋友都來看過她和寶寶,只有白沭北一直沒出現過。除了打過一通電話慰問,人卻被公司事兒給絆住了。
顧安寧倒不是很意,畢竟兩人現都有各自家庭,不見面反而好一些。
可是后來顧安寧才從遲飛那無意間聽說了事情原委,原來白沭北曾經來看過她一次,那時候正好她帶著兒子打預防針去了,管家就把這事兒給瞞了下來。
管家會有這種認知,肯定是邵勁會意。
本來也不是多大事情,顧安寧還是能理解邵勁,畢竟邵勁那時候看著她和白沭北戀愛兩年,對他一點兒不膈應是不可能。
所以顧安寧對這事沒什么反應,連質問都沒有。
可是再后來又無意間聽說了白沭北公司頻頻遇上麻煩傳聞,開始她并不愿意多想,但無意間還是從遲飛那了解到不少事。
她是怎么都想不到,邵勁對白沭北怨念還是那么深,居然還會背后故意為難他,這一年白沭北公司前前后后遇到不少棘手問題,顧安寧光是聽遲飛說著都覺得觸目驚心。
遲飛是看不下去了,說完為難地看她一眼:“之前因為照顧你便一直沒怎么管公司事,現好不容易回去了,又處處針對白家。白沭北公司和我們沒有任何利益沖突,大伙私底下都抗議。”
“我會勸勸。”顧安寧聽完依舊心有余悸。她向來都知道邵勁手段上比一般人要狠辣一些,以前她全都見識過,可是怎么也沒想到他還會繼續把這些手段用別人身上,她以為報仇之后他心便完全釋然了。
沒想到還是有怨。
晚上邵勁回家,慣例地先去看孩子。小家伙已經長大了不少,會扒著嬰兒床圍桿試圖站起來,還會沖著邵勁樂呵呵地笑。
邵勁抱起他就往肉呼呼小臉上狠狠啵了一下:“寶寶想爸爸沒有?”
小家伙被他親咯咯直笑,咿咿呀呀說不清話,倒是小手拽著他襯衫不愿送手。
邵勁和兒子玩高興極了,公司冷靜肅殺男人,回來卻是另一番模樣。父子倆膩歪夠了,轉身準備去換衣服,回頭一眼便看到了不知道身后站了多久女人。
她無聲地注視著他,眼神似乎與往常不太一樣。
邵勁心那一刻不知為何緊緊縮了一下,那眼神無端又讓他想到了從前。
顧安寧走近他幾步,伸出白凈手指慢慢將他領帶解下,等做完這些才仰頭看著他:“累嗎?馬上開飯了。”
邵勁一顆懸著心這才落了下去,抱住她先是一個綿長有力深吻:“每天回來就能看到你和兒子,真好。”
顧安寧眼神復雜地打量他一眼,淡淡扯起唇角:“先吃飯,待會有事跟你商量。”
邵勁皺了皺眉頭,可是顧安寧已經扔下他去帶孩子了。
***
邵勁直覺向來很準,或許是他這人天生敏感,所以回來瞬間他就覺得顧安寧今天有些不一樣。果然,飯后顧安寧和他商量第一件事就是兒子周歲宴該請賓客名單。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和親戚,自然不用和他確認什么,所以邵勁坐書桌后,遲遲沒伸手去接她手里名單,不用看也大約能確定那上面內容。
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像是極力隱忍什么,邵勁默了默才說:“你來決定就好,什么時候這么乎我意見了?”
這話說實不太理智,邵勁知道自己此刻狀態糟透了,像是冒著酸氣怨夫!
顧安寧也能看出來他刻意隱忍,繞過書桌走到他身旁,順勢坐進了他懷里。
邵勁對她這示好動作視若無睹,還是目光微微帶著冷意。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她,也以為完全地擁有她了,可是現看來,她心好像還是記掛著那個男人。
顧安寧伸手圈住他脖頸,第一時間打斷他胡思亂想地念頭:“不許亂想,我確是邀請了他,而且還有晚秋萌萌他們。但是絕對不是你以為那樣。”
邵勁唇角微動,表情沒有絲毫放松:“我以為哪樣?”
顧安寧從遲飛那聽說,還是沒勇氣說出口,她舍不得指責邵勁什么,即使他做錯了也照應舍不得。
斟酌良久,用了合適說辭,顧安寧主動先湊上去吻了他一口,這才小心翼翼地說:“如果我一直避著他,那樣會讓你覺得我心里當真還有什么。你很清楚不是嗎?過去我早就都忘了,現我生活是你和寶寶。”
邵勁還是冷冷覷著她,這眼神讓顧安寧覺得不舒服,可是只有這樣才有機會解開邵勁執念,讓他不再針對白沭北。
孰料她接下來話還沒說出口,邵勁便伸手將她扶起微微攮開一些:“我還有公事要忙,你決定就好。”
看著男人刻意疏離姿態,顧安寧感到深深無力感,可是她還是忍耐著什么都沒說,輕輕退出了書房。
兩人這次談話并不愉,連吃飯時候邵勁都沒有下樓。
顧安寧坐空蕩蕩餐桌前,除了懷里小家伙發出咿呀學語聲響之外,到處都是靜悄悄。
管家給她準備好碗筷,忍不住又提醒一次:“要不上去哄哄先生,他聽你話。”
顧安寧聞不由苦笑,邵勁確是事事都愿意聽她,唯獨白沭北事兒上怎么都不肯妥協。難道不能平靜地過日子,彼此相忘于江湖嗎?她早就平靜心,已然是不可能再有半點漣漪了,她該怎么做才能讓邵勁安心呢?
想到他為自己付出了這么多年,這時候是她該為這個家做點什么時候了。
顧安寧把孩子交給管家,自己親自下廚給邵勁單獨準備了吃,端著托盤上樓時候嘴角浮起淺淺笑意。這男人別扭什么她知道,要不好好哄一哄?他喜歡什么她都清楚,一定可以說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