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說很簡單,可是顧安寧卻怎么都聽不懂他話里意思。注視著那雙熟悉黑潤眼眸,她有片刻晃神:“說什么,、聽不懂。”
對面一雙男女沉默地注視著她,后還是邵庭耐著性子又解釋一遍:“邵勁,要結婚了。”
不是聽不懂,只是太驚愕,或者是不愿相信……顧安寧瞪著一雙如水眸子,里面裝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她以為邵勁會一直原地等她,只是兩個月而已,事情怎么會發展成這樣?
對面兩面無表情地坐著,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沒有開口勸她。
顧安寧低下頭,努力咽下眼眶中酸脹情緒,說出話斷斷續續地:“結、結婚……挺好。”
一點兒也不好,可是她才剛剛探出一角就這么悄悄縮了回去。
白沭北也說過喜歡她,但是后也找到了心愛,沒有誰會一直無條件等著誰,邵勁或許也累了。說不出心底此刻有多難受,像是有什么東西細細密密地扎著,又像是身體里有什么東西被無情地抽走了。
可是不能哭,也不能丟臉地責怪,她沒有立場沒有資格。邵勁已經為她做了很多,是她發現太遲。
顧安寧再抬頭時,邵庭和海棠挺直脊背坐好,兩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像是等她反應。
“他,和誰結婚啊?”顧安寧故作輕松地說著,生怕被兩看出自己窘態。
“商業聯姻,庭瑞之前因為和莊潔合作那次已經虧損不少,現莊家又有意打壓。邵勁大概是看走了絕望了,想著隨便找個女結婚吧。至少能對他事業有些幫助。”
邵庭說著,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張請帖推到她面前,顧安寧直勾勾地看著,可是手卻怎么都探不出去。那明艷艷大紅色扎眼很,好像一道鮮紅火焰灼她雙眼發痛。
她沒想到兩會再次因為這種無足輕重誤會而擦身而過,而且這次,似乎是徹底結束了。
可是邵勁堅持了那么久,為什么不再等等她呢,哪怕再晚一點點。
顧安寧狠狠咬著下唇,直到嘴里充斥著一股鐵銹味,這才緩緩抬起頭:“連請帖都印好了,好像挺急……”
她笑難看極了,任誰都看出刻意偽裝。然而邵庭好像看不到她悲傷,兀自點頭:“婚期正好就是今天。”
今天?!顧安寧怔了怔,呆原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那海棠找她回來又是什么意思?是要她親眼看著邵勁結婚?不是說邵勁遇上了麻煩?
她疑問沒機會說出口。海棠微微咳嗽一聲,手指虛握成拳抵住唇角:“安寧,既然決定要為們愛情努力,不如就去——”
她話還沒說完,顧安寧就雙眼發紅地搖了搖頭,還擠出一個自認無懈可擊笑容:“唔,不要。”
聲線越來越低,后嗓子哽說不出一句話。邵勁都決定結婚了,她做什么都無濟于事。可是她還想告訴他,自己其實也是愛他……
看著顧安寧一副深受打擊模樣,海棠和邵庭古怪地對視一眼。
邵庭挺了挺身板,作出凝重樣子:“他要結婚,反應好像不怎么激烈,還是不愛他?”
顧安寧苦笑,那她該怎么做,難道真聽海棠去搶親嗎?
她不說話,邵庭和海棠反而無計可施了。
兩沉默許久,海棠將桌上那張大紅請帖收進包里:“既然都知道了,去見見他后一面吧,當是給兩這段關系來個結束。”
顧安寧又是一愣,還沒來得及拒絕已經被海棠搭著肩膀帶了起來:“要是不去,他會覺得愛他愛到舍不得放手,會很得意。”
顧安寧可一點兒也不介意邵勁得意與否,她反而有點害怕面對眼下情況。思前想后,還是小聲拒絕:“不想去。”
海棠怒其不爭地瞪著她:“那就是還喜歡他,既然喜歡就努力一下呀,不是說了至少要讓他知道愛他嗎?”
顧安寧表情一滯,片刻后微微頷首:“好。”去見他一面也好,至少看他后一眼。
***
只是海棠和邵庭未免也太小題大做,兩一直鼓動她向邵勁告白。
顧安寧想到家兩都扯了證,因為自己一句話可能就要害一個女被世恥笑,想到這些便加猶豫起來:“這樣很不道德。”
“追求自己愛情,管它道德不道德。”邵庭果然和邵勁是親兄弟,連對待事情態度都一樣。
顧安寧有些發窘,可是心里卻怎么都舍不得放手。
她不由有些吃驚,想不到邵勁她心里地位這么重要,當初知道白沭北和林晚秋已經結婚時候,她雖然難過心痛,可是后還是決然地選擇了放手。
但是邵勁……她真舍不得。
海棠看她對著鏡子發呆,將手里禮服遞到她面前:“知道自己有多乎了?那就勇敢一點,反正他和那個女沒有愛情。”
顧安寧為難地看了眼被精心打扮自己,這哪里像是要去參加婚禮,倒像是要去搗亂!
邵庭還夸張地為她準備了禮物,小小四方盒子,包裝異常精美。拿起來并不重,顧安寧有些好奇是什么。
邵庭對著她神秘地搖了搖手指:“不可以打開,這個得他親手打開才有意義。”
婚禮一個會所露天場館舉行,已經聚集非常多,顧安寧跟著邵庭海棠一起進去時候,發現里面居然她一個也不認識。
連遲飛葉強這些熟悉都沒出現。
依照邵勁個性,至少遲飛一定會這才對。
顧安寧總覺得這兩天一切都有些奇怪,可是邵庭和海棠一副認真嚴肅樣子,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好一路跟著兩往賓客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