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寧生平第一次進審訊室,坐她對面是一個年輕女警,對方警帽下五官犀利逼人,看她時帶著一股渾然天成威懾力。7k7k1
“顧小姐,你說邵庭整晚都和你一起,除了你自己還有誰可以證明?”
“管家,還有其他人。”
年輕女警邊低頭記筆錄,邊若有所思地打量她,后支著下顎微微嘆了口氣:“可是我們有目擊者親眼看到邵庭和丁思政一起進了辦公室。”
“這有什么可奇怪嗎?”
另一間審訊室里,邵庭翹著腿坐扶椅里:“丁叔叔和我爸是老朋友,平時常常來我家中做客,我們一起喝杯酒也要被懷疑,穆隊,你們辦案會不會太容易了?”
穆震淡淡吐出一口煙,年輕五官蒼白煙霧中微微有些恍惚:“我們只是請你協助調查,事情弄清楚自然就會放你走。”
邵庭嘴角勾著笑,靠椅背里似笑非笑地打量他:“那你們可要了,我還生病,不知道有精力回答你幾個問題。”
穆震用力掐滅香煙,恨直咬牙,偏偏他現一點有用證據都沒有,只好拉開椅子坐回審訊桌前,修長手指敲了敲桌面:“姓名、年齡、職業,全部從頭說一遍。”
邵庭也不意他故意刁難,只是慢悠悠地把玩著袖扣:“穆隊真打算把時間都浪費這些沒營養問題上,我律師可馬上就到了,下次想再請我過來,我可不一定有時間陪你們。”
穆震繃緊下顎,明顯壓抑著滿腔怒意:“邵庭,你別太囂張,是不是你做你自己清楚。你居然忍心拖顧小姐下水,如果查出來她證詞有問題,你知道她會有什么下場。”
邵庭掀起密實睫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這么關心她?當真是因為顧老先生,還是因為別不可告人目。”
穆震擰著濃眉,邵庭微微俯身靠近他一些:“我是卑鄙,不過比起有些利用女人破案升職男人而,我好像高尚了不只一點點。ysyhd”
穆震臉色微變,伸手鉗住邵庭前襟,將他挑釁臉龐用力扯至跟前,雙眼像是充血一樣發紅圓瞠“小人之心,只有你這種滿腦子骯臟思想男人才會這么想。”
邵庭眼底冷冰冰沒有一點溫度,唇角卻依舊勾著淡淡笑意:“被說中了,惱羞成怒?”
一旁實習警察要被穆震這副樣子給逼瘋了,伸手攬著一直出勸阻:“穆隊,你冷靜點!別被他激將啊!”
穆震想起自己還審訊,狠狠松開他衣襟,微微調整面容端坐好:“不管我目是什么,至少我不會傷害她逼迫她,你明知道她視你如蛇蝎,還要勉強她融入你生活,不知道誰卑鄙一些。”
邵庭沒有再說話,穆震調整坐姿,重拿過剛才險些被折斷鋼筆:“丁思政出事前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通話記錄也很正常,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現請你將昨晚細節再說一遍,每、個、細、節。”
邵庭已經說過一遍了,知道穆震是有意為難他,他只能握了握拳頭慢慢開了口:“昨晚丁叔約我喝酒,和我說了很多我父親事……”
等邵庭被放出來時候,天空已經露出了幾絲魚肚白,熬了一晚上,他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氣色非常糟。
顧安寧本能地扶住他,小聲詢問:“還暈嗎?要不我們直接去醫院看看。”
邵庭擺了擺手,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站一旁臉色鐵青穆震,對顧安寧溫聲說:“不想去醫院,聽到‘醫院’兩個字不舒服。”
“那找家庭醫生,好像比之前燒厲害了。”顧安寧微微抬眼看穆震,點了點頭,“辛苦穆隊了,告辭。”
穆震張嘴想和她說點什么,可是看到顧安寧緊緊挽著邵庭那只胳膊,后眸色暗了暗,終是什么都沒再說。
***
邵庭回去以后病嚴重了,一直咳嗽,而且很多天都沒好。顧安寧給他熬粥也只喝了小半碗。遲飛來給邵庭送財務報表,看到顧安寧坐床前跟哄孩子似哄邵庭,忍不住嗤笑:“他這么壯,餓一兩天死不了。”
顧安寧不擅長和人說笑,一本正經地對遲飛點了點頭:“是死不了,只是一直生病很麻煩。”
邵庭慍怒地瞪了眼幸災樂禍遲飛,再看顧安寧時眼神有些受傷:“所以你現是怕麻煩?”
顧安寧看了他一會,舀了口白粥示意他:“如果你身體好,我自然不覺得你是麻煩。”
邵庭烏黑眼底這才蘊了笑,握著她手將一點兒味道都沒有粥吞了下去:“寶貝是埋怨我生病冷落你了?等病好了雙倍喂你。”
顧安寧看著他臉上又露出痞痞笑意,無語地直接舀了一大口粥塞進他口中:“生病了少說話。”
遲飛一邊看得咂舌,電視原來正好播丁思政出事聞,顧安寧回頭看了一眼,不由愣住。
原來丁思政年輕時曾發生過醫療事故,孕婦和孩子都沒能幸免于難,只是院方將此事壓了下來,一直沒有曝光而已。電視里正采訪就是邵庭父親邵臨風,他是這醫院當年大股東,也沒能幸免于難。
“這事我不想回應,老丁現人不了,請大家手下留情。”邵臨風保鏢護送下一路往外走,刻意避開記者鏡頭,可是還是能看出他臉上暴躁情緒。
顧安寧沒想到丁思政年輕時居然還有過黑歷史,接著聞里又爆出了他不少丑聞,顧安寧想起醫院里只有一面之緣那張臉,看起來還真是純良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