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寧看著車窗外風景,心情復雜極了。
邵庭給她看只是一個地址,本來沒什么特別地方,可是那個地址一眼就讓她怔住了。她這二十多年來去過地方屈指可數,所以沒有什么地方是去過卻不記得,可是那個地址,居然讓她有股莫名熟稔感。
但是她很確定自己從未去過那里,位于榕城一個偏僻小縣城,邵庭說父親之前常去那里,并且給了她不少火車票根。
顧安寧算了下,平均每半月父親就要去那里一次,然而這一切她卻一點兒也不知情。
這讓她心底越發不安,好像父親失蹤這件事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起來,而且很顯然地,父親有事瞞著她。
顧安寧想抬手捻捻眉心,微微一扯就聽到了手銬鏈子摩擦金屬聲,她無奈地扭頭看向身旁男人:“能解開嗎?”
邵庭一直微合著眼,可是顧安寧知道他沒睡著,果然他很就冷淡開口:“我也信不過你。”
“……”顧安寧恨恨地扭過頭,也干脆閉上眼假寐。
她明知道不能相信邵庭,而且邵庭這個男人簡直是惡魔和瘋子結合體,做事兒也不按常理出牌,比如昨晚,她睡得安穩,可是早晨去浴室才發現自己光-裸頸項上全是曖昧紅印,就連底-褲外邊也有詭異凝固液體,她想到這些就渾身惡寒。
還有比邵庭無恥男人嗎?猥褻她居然還對她用了迷香!
可是顧安寧知道,眼下她確無人可信了,父親消失了三個月,究竟發生了什么她都不得而知,但是似乎一切比她想象還要復雜,或許父親早就遇上了危險。
顧安寧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頸項,目光淡淡看向窗外。
她腦子里一直閃現某個人身影,或許是下意識,出了事總是第一個想找他。可是上次找他出來,他拒絕很明顯,他已經結婚了,不希望再見到自己。
顧安寧有些難過,用力汲了汲鼻子,接著身上忽然扔過來一件外套。
她嚇了一跳,回頭看到邵庭木無表情側臉:“別讓我看到你這副樣子,想哭或者是想別男人都把臉蒙上。”
顧安寧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心里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怒意,隨即把那外套扔回他身上,語氣居然比他還要冷淡:“不必!聞到你味道我就什么情緒都沒了!”
車廂里氣溫陡然降至零度,葉強從后視鏡偷偷看了眼顧安寧,既震驚又有些同情。
邵庭徐徐轉過臉來,眼底似是蘊了驚濤駭浪,顧安寧挑釁完他又有些后怕,可是輸人不輸陣,還是挺著脊背坦然回視他。
邵庭陰沉沉地注視著她,話卻是對前座葉強說:“前面停車。”
葉強再次同情地看了眼顧安寧,顧安寧微微瞥了眼窗外景致,這里正是郊外僻靜地方,她不知道邵庭會怎么收拾她,先奸后殺棄尸荒野?或者直接把她踢下車?
然而邵庭再次出乎她預料之外,他只是下車抽了一支煙,并且等身上煙味散才復又打開門上來。
顧安寧想,或許邵庭這個人精神不對勁?一般這種從事邊緣職業男人都有些或多或少人格缺陷,有還有嚴重心理疾病,她以后一定要小心一些才是,千萬別招惹他。
顧安寧想到這些,就干脆裝睡裝徹底一點兒,歪著頭靠車窗上,不再關注他動靜。
睡了沒多久,居然真有些許倦意了,可是很手指就感覺到一陣冰涼溫度,她知道那是什么,還是強自忍耐著。
邵庭手明明很大看起來很溫暖,可是每次碰到她都帶著一股刺骨寒意,就像此刻,他細細把玩著她指尖,好像很好奇一樣,還用指腹來回摩挲著。
顧安寧閉著眼,一遍遍暗示自己,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誰知道下一秒邵庭真把她手指放進了唇間!顧安寧心跳都停住了,指尖那濡濕溫熱觸感讓她驚得睜開眼,接著還能感受到他柔軟舌尖來回舔-舐著自己。
這男人真把自己當狗了嗎?
“你個色-情狂!”顧安寧險些跳起來,可惜還和他銬一起并不能避開多遠,手還被緊緊攥他指間動彈不得,她氣得臉頰發紅,氣鼓鼓地和他對視著。
邵庭微微瞇著眼,看不清眼底情緒:“你再罵一句,待會舔就是別地方,相信你會驚喜。”
顧安寧又氣又急,說話便開始不利索:“無恥,你簡直是個、是個變態又色-情神經病!”
她罵人詞匯有限,罵起來也沒有一點威懾力。
邵庭不意地勾起唇角,隨即用牙尖咬了咬她指腹。
其實并不疼,可是顧安寧實太抗拒他了,尤其這么情-色越軌舉動,簡直要逼她崩潰。用力想抽回手,接著邵庭就冷冰冰地將她手倏地甩開。
“……”顧安寧再次確定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
邵庭卻心情舒暢地端正坐姿,嘴角還浮起一絲笑意:“咬你一口,心情好多了,別再惹我,下次我會咬狠。”
***
車子剛到目地s縣,顧安寧就第一個下了車,她倒不至于蠢這時候想跑,邵庭愿意放開她沒有再銬著她,說明他肯定留了后招。
她仔細看著這座陌生小城,到處都是安靜祥謐氣息,可是她似乎真沒有來過這里,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邵庭緩緩走至她身側,微微瞥了她一眼:“衣服穿好。”
顧安寧想起這個就是一肚子氣,邵庭不知道發什么瘋,非要她穿一身跟喪服似得黑色套裝,這么熱天,讓她裹跟個粽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