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來得很快。

這邊小姑娘剛轉身去找姜家人，李師長就收到了林正業傳來的名單。

指尖捻著紙頁，李師長盯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眼睛都有些發直。

這一個接一個的名字后面，跟著的任教科目與所屬院校，幾乎不用派人去查，他閉著眼都能斷定——這些人按規矩，本該是要被送去最艱苦的地方重新錘煉的。

可眼下……要怎么安排？

一兩個倒還好說，總能想辦法周旋。

可這上面足足列著十幾號人，簡直是把難題直接擺到了他面前。

李師長越想越犯愁，忍不住使勁抓了抓自己頭頂那日漸稀疏的頭發，指腹蹭過光禿禿的頭皮，正琢磨著要不要拉下老臉，找那小姑娘商量著減幾個人選，辦公室的門卻“篤篤”響了起來。

“進！”

他迅速將名單往桌角一推，斂了愁容，正襟危坐地看向推門而入的下屬。

“報告師長，港城那邊有白同志的最新動態。”

李師長接過下屬遞來的電文，目光剛掃過幾行字，猛地“嚯”地站起身，文件“啪”地拍在桌面上：“什么？白同志已經離開港城，去了瑞士？！”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錯愕，“為什么現在才送來？！”

來送資料的是軍區副師長，也是當初親自安排人離開的第一執行人——宋明。

宋明也有些焦急：“先前因為港城爆炸事情，我就已經派人跟那邊聯系，第一次聯系的結果是，白同志家人說是一切安好。可后來港城那邊傳來消息說，有國內的國安同志在那邊調查車禍事情，驚動到我們在醫院留下的人，消息傳到我這邊后，我立刻向上級匯報，得到的結果是他們的調查是另外一起援救行動，和我們之前的安排并未有過沖突。”

宋明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腦袋：“我這邊立刻就聯系港城那邊，結果那邊傳來的消息是，人早就走了，醫院留下的人是個幌子！”

“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李師長憤怒的猛拍桌子，怒目指著宋明：“他們的腦子是用來當擺設嗎？換了一個人，一個都沒發現？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當初特意交代了，要讓這些人每天都去看上一眼的！就看出這么一個結果來？”

宋明翻開資料，指著其中一個頁道：“我懷疑那邊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上個月開始，說是要給白同志一個新的治療方案，新的方案說是要用布裹住白同志的全身解毒。我找人打聽了一下，國安那邊安排的在港城的援救行動的同志，在踏入港城的時候，正是那邊要換人的時候。”

李師長一難盡的看著宋明：“那什么治療方法，那邊的人就那么信了？”

宋明嘆息：“您應該也知道，白同志突然冒出來的家人，他們的人脈可是……”

礙于現在的大環境，宋明沒有多說，只是他一想到那位舅舅能搭上的國外的那些關系，就覺得牙疼。

這樣的親屬關系要是在國內暴露了出來，只怕姜毅和姜景都要立刻脫下軍裝了。

李師長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現在白同志具體在哪，知道嗎？”

宋明搖頭：“我們現在的消息都是通過港城那邊的同志周轉的。您也知道，能把消息傳遞到港城的國家很多，我們……很被動！”

李師長背著雙手，有些煩躁的在屋內走來走去：“姜毅現在正在外面執行任務，我們卻連他的愛人都保護不好，簡直……簡直……”

宋明聞，也跟著后面有些焦慮起來：“白同志的家人本就對我們不是很信任！”

要不然當初也不會以劫人的方式，把人帶到港城去。

“現在他主動帶人離開，只怕是……”宋明看了一眼李師長，聲音微微壓低：“應該是我們在港城那邊出了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