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生接過了那兩件玩意兒,上眼觀瞧,他只覺得這倆東西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木劍只是普通的木劍,而那橢圓形的玉石上沒有夾雜著一絲的‘氣’。
真不明白,這倆東西能對自己去yin山救老爺子有什么幫助?于是世生便開口問道:“這兩件東西是干什么用的啊?”
那鴨子老道拿起了竹竿,然后對著世生嘆道:“你就別問了,只要把這兩件東西帶在身邊,ri后自有用處。”
自打世生年輕的時候認識他的時候,這鴨子道人就一直神神秘秘的,不過他既然這么說,便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世生也沒有再去追問,只見他見那鴨子老道似乎一幅要走的模樣,便對著他說道:“那好,我不問了,你這是要去哪兒?”
但見那鴨子老道無奈的笑了笑,然后說道:“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你不是也有事么,那就先回去,而咱倆還是按照以前的約定,切忌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到我,知不知道?”
說實在的,世生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副模樣的鴨子道人,所以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愣愣的點了點頭,然后看著這個已經佝僂著腰的神秘人,抱拳說道:“那好,我走了,等開戰之后,如果我還有命回來,定當到此再同前輩一敘。”
說話間,世生轉身就走,而鴨子道長見他越走越遠,忽然伸出了右手似乎要叫住他一樣。不過他的嘴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直到世生的身影再也瞧不見了。那鴨子道長這才長嘆了一聲,然后拄著竹杖轉身走了。
他的背影,當時竟然顯得十分落寞。
而世生回去之后同綠蘿會了面,綠蘿問他到底怎么一回事,剛才那個人是誰?世生搖頭搪塞了過去,答應別人的就要做到,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脾氣。而綠蘿本來也對那個老頭沒什么興趣所以也沒再多問,兩人此番來到谷底本就是為了那紅嘴指雕,方才那鴨子道人所帶來的插曲并沒有影響到綠蘿的熱情。所以兩人便繼續在谷底尋找,可是找了好半天,一直到頭頂的太陽都要落山了都沒有找到。
世生見天sè不早了,于是便對著綠蘿說道:“這里最小的鳥都比我的腦袋大。哪有什么長的和蜜蜂似的鳥?你是不是真搞錯了?”
“怎么可能?”綠蘿焦急的說道:“我分明瞧得真真的。就是在這底下的!”
說話間,綠蘿居然又耍起了潑來,而世生可能最搞不定的就是女人的念叨了,他實在有些想不通這丫頭為啥非要用那種鳥的羽毛來給大師兄織坎肩啊不,是織披風,要說對于男女之事,世生確實就是塊木頭疙瘩,他又怎能理解綠蘿的心意?
而見綠蘿又鬧了起來。世生實在沒有辦法,眼見著天都要黑了。他回不回去無所謂,但綠蘿一個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和他一起在這山洞底下過夜?只好對著她說,你別鬧了,你先把衣服給大師兄,明天我再來幫你找還不行么?
聽他這么說綠蘿才逐漸破涕為笑,于是世生便將綠蘿送了回去,然后自己在懸崖邊上湊活著睡了一晚上,等到天快亮了這才又跳下懸崖去找那什么天殺的紅嘴鳥。
“你是說你這一天多的時間都在谷底下抓鳥?”眾人在聽罷世生的話后,臉上都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他們在感嘆那綠蘿大小姐的任xing之余,不由得也對世生這小子的一根筋沒辦法。
要說這事兒確實夠沒溜兒的,一個擔負著未來天下興亡命運的天啟者,放著修真英雄大會這么重要的事不管,居然為了抓鳥而搞了一身的泥巴。而世生也覺得這事情挺沒溜的,不過沒有辦法,誰讓他答應人家了呢?
他這xing格,確實讓他吃了很多的虧。
“那這把劍也是在谷底下撿到的了?”
劉伯倫問世生,而世生點了點頭,因為答應了鴨子老道,所以他也沒同劉伯倫他們說出此事,話說整個斗米觀中多年來恐怕只有世生一人知道那鴨子老道的事情,就連劉伯倫他們也不曾知曉。
而就在這時,遠處的陳圖南招呼他們幾個過去,看來最后一批上山的修真者們到了,這次來到仙門山的,一共有六百多人,數十個門派和勢力,如果不是今天瞧見,劉伯倫都有點不相信天底下居然有這么多的正道人士。而與斗米觀齊名的云龍寺,也在這個時候趕到了。
同為天下修道正宗,南國云龍寺的排場自然小不了,之前他們的先行僧隊已經來了一撥,而等到正午時分,那法垢和尚這才帶著眾多云龍法僧上了山,不過這一次他們似乎沒了以前那副目中無人高高在上的態度,相比起之前法嚴和尚騎著蓮花飆就上了山的做法,這法垢和尚當真低調了許多。
起碼再沒有和尚一旁撒花兒了。
五年前的變故,當真讓這寺廟改變了不少,此番這些和尚全都是行腳而來,那法垢和尚洗盡了往ri的戾氣和執念,此時單手持杖面帶微笑,法相莊嚴平和,當真給人一種真實的高僧感覺。
而世生一伙見到他們上山了,便連忙迎了上去,他們本是這次大會最重要的貴賓,所以眾人不能失了禮數,于是陳圖南領著大伙對那法垢和尚雙手行禮道:“拜見法垢大師,大師遠道而來,我等小輩未能下山相迎實乃罪過,還望大師莫要見怪。”
而那法垢大師瞧了瞧這幾個年輕人后笑了笑,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圖南師侄不必客氣,我等和尚本是方外之人,此次受邀前來本是為了蒼生榮辱,外加報答當年貴觀對我寺的恩情。有勞師侄給老衲帶路了。”
“大師已經知道了?”陳圖南低聲的對著那法垢大師問道,而那法垢大師顯然已經在收到的請帖之中預先得知了這次大會的主要目的是要同yin山開戰,所以這次他帶來的。都是云龍寺中道行最高的弟子。
現如今這云龍寺和斗米觀同氣連枝,而且云龍寺之前更與枯藤一脈有著極深得宿怨,他們如今雖然不問天下的是非,可如果斗米觀同yin山開戰的話,那云龍寺也不會袖手旁觀。
只見那法垢大師點了點頭,也沒說什么,只是瞧著這些年輕人笑道:“i后決定天下的倒是你們這些青出一藍的年輕人,看你們現在的修為著實要比以前jing進不少,圖南。以后你們要多多的和我門下的年輕人多多互動指教才是,現在你我兩派親如一家,以前又什么過節,也都讓他隨風去了。難空。”
“是。”就在這法垢大師說出此話間。只見他身后的僧眾之中漫步的走出了一位武僧,這和尚表情震驚,手腳略長,臉上還有一塊褐sè的胎記,要說這人世生怎么看怎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直到那法垢大師說完了這番話后,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人便是上一次大鬧斗米觀的那個‘惡僧難空’,也就是那渭水巨惡劉道有。
話說那次道法殿前的比試。當時那些氣迷了心的和尚們設計重傷了陳圖南,顯然這法垢大師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將難空和陳圖南之間的梁子抹平,只見那難空走到了陳圖南的身前,對他雙手合十語氣誠懇的說道:“阿彌陀佛,陳道長,幾年之前小僧當真得罪了,還希望陳道長不要見怪。”
“幾年前的事了。”陳圖南淡淡的說道:“我都忘了。”
雖然陳圖南這么說,但是世生他們都知道這圖南師兄仍然很看不起那難空,畢竟他生xing嫉惡如仇,而那難空出家之前又做過那么多的惡事,所以陳圖南的心里還是很瞧不起他。
不過世生倒覺得這無所謂了,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其實這難空也不是太壞,因為他的身上沒有一絲令他厭惡的‘氣’。
但不論陳圖南如何厭惡那難空和尚,但是法垢和尚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只見他一邊點了點頭,一邊引著云龍寺僧團朝著斗米觀的山門走去。
而云龍寺僧眾在進了斗米觀之后,仙門山的幻境再次啟動,所有的勢力都以到齊,斗米觀山門前的廣場之上各sè人物游走其中,著實熱鬧非凡。
斗米經會,不同于其他英雄大會,必定要等ri落西山之后,天空北斗星光芒最盛之時方可正式開幕,所以現在各路英雄都有專門的知客弟子們分別帶到了客房之中休息,而世生幾人忙了一天頭都也有些大了,見此時終于落了空閑,便都趁著這機會找地方休息,直等到夜幕降臨之時共同參加那決定天下命運的經會。
劉伯倫他們喝酒的喝酒睡覺的睡覺,陳圖南無奈又要去應酬,兄弟幾人當中只有世生獨自一人不知該做些什么,幸好劉伯倫在走之前告訴了世生孔雀寨兄弟們這次也來了的消息,于是世生想了想后,決定還是應該去他們那里打發一下時光。
可他剛剛從道法殿里出來,還未走上幾步,只聽得身后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世生兄弟,你在這呢,可讓我好找。”
世生轉頭望去,不由得有些驚訝的說道:“怎么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